“那你告訴我,”他低聲問,“除了這條路,還有別的辦法嗎?”
阿漁搖頭,眼眶泛紅:“沒有。要么你死,要么她永困其中。這不是選擇,是死局?!?/p>
陳默沉默。
三秒后,他抬手,將骨戒按在心口。
“如果這條路注定要有人走到底……”他說,“那也輪不到他做主?!?/p>
話未說完,左眼骨紋忽地發(fā)燙,一股熱流自心臟炸開,席卷全身。骨戒開始升溫,裂縫中的黑氣竟被反向吸入,化作一絲金紅色光芒在戒面流轉(zhuǎn)。
玄明子瞳孔驟縮。
“你敢毀戒?”
“我不毀。”陳默抬眸,目光如刀,“我要它認我為主?!?/p>
他握緊拳頭,骨戒刺入皮肉,鮮血滴落。每滴下一滴血,墻上的骨紋便亮起一分。整座山洞仿佛活了過來,墻紋與他頸后印記一同跳動,逐漸勾勒出一個奇異的空間。
但這空間不對勁。
它并非向外擴張,而是向內(nèi)收縮,如同要將他吞噬。
昏迷中的蘇弦忽然開口,聲音沙啞:“鑰匙歸位……祭壇成了?!?/p>
陳默心頭一震。
原來如此。
這里早已布好,只等今日獻祭。骨紋、白骨陣、琴聲、玉牌共鳴……一切只為六玉齊聚,尋一個能容納邪尊的容器。
而他,正立于祭壇中央。
“你以為你能逆轉(zhuǎn)?”玄明子終于上前一步,“當年骨尊都未能成功,你憑什么?”
陳默不答。
他抬起左手,一圈圈解開纏繞在肋骨上的鐵鏈。那鐵鏈锃亮,是他這些年一步步掙出來的。他將鐵鏈繞上右臂,用力一拉。
骨頭錯位之聲再度響起。
痛得厲害,卻讓他愈發(fā)清醒。
“憑我還活著。”他說,“也憑我從沒想過要活著走出去。”
玄明子眼神微變。
就在此時,阿漁悶哼一聲,跪倒在地。她雙手撐地,龍鱗急閃,額角滲出血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