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頭看向地上的銅山印,印面朝上,虎吻之處赫然多了一道新痕,似被硬物刮過。
他蹲下身,手指撫過那道刻痕。
指尖順著邊緣滑動,無意間觸到自己的額頭。
無傷,但顱骨表面似覆著一層冰冷堅硬的黑色物質(zhì)。
我的骨頭……不是凡骨?
臺下鴉雀無聲。
片刻后,有人低聲驚問:“他用頭撞的……王猛的鼻子都碎了,他自己頭竟沒事?”
“那可是中品靈器……連玄鐵都能劈開啊……”
裁判皺眉上前,緊盯陳默:“以頭擊敵,不合規(guī)矩。此戰(zhàn)……”
話未說完,陳默已彎腰拾起銅山印。
一手提印,一手垂著斷臂,他一步一步走向裁判。
每走一步,地上便留下一個帶血的腳印。
他在裁判面前停下,將銅山印置于地面,聲音沙啞:“我贏了。”
裁判望著他殘損的左臂,又望向倒地不起的王猛,遲疑片刻,終是抬手宣布:“勝者——陳默?!?/p>
人群騷動起來。
有人欲喊,卻喉嚨發(fā)緊,說不出話。
陳默不予理會,轉(zhuǎn)身向臺下行去。鐵鏈拖曳地面,發(fā)出沉悶聲響。行至中途,他忽然駐足,回首望了一眼銅山印。
印底刻有一行小字:“重九十八斤,鍛于北礦山脈?!?/p>
他默默記下。
踏上最后一級臺階時,右腳微微踩空,身形晃了半分。他扶住欄桿,冷汗自鬢角滑落,斷臂之痛一陣陣襲上心頭。
但他未曾停步。
穿過演武場的人群,朝著藥田方向走去。粗布衣染滿血跡,背影搖晃,卻始終挺直,不曾傾倒。
前方小路盡頭,一口水缸靜立棚屋旁,水面如鏡。
陳默的腳步,踏上了小徑的第一塊石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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