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像毀了。
但他清楚,對方必有備份。
鐘聲早已停歇,主峰方向靜得反常。決賽已然開始,無人等他??伤荒苜Q(mào)然登臺。此刻上去,等于將最后底牌拱手相送。
他必須讓玄明子以為,他怕了。
所以他沒有動手。
只是彎腰,從泥中拾起那塊焦符,收入袖中。又拔起枯草根須,握于掌心任其刺穿皮肉。
玄明子注視著他這一系列動作,眉頭微蹙。
“你不恨?”他問。
陳默抬頭,左眼中的骨紋漸漸隱去,眼神深如古井。
“你說呢?”
玄明子未答。片刻后,轉(zhuǎn)身離去,道袍拂過草尖,留下一道淡淡的灰痕。
直到那身影徹底消失,陳默才緩緩松開手掌??莶菰缫驯荒蟪伤樾?,混著血黏在掌心。他低頭看了看,又抬眼望向主峰擂臺。
高臺矗立,旌旗未動。
他知道,自己遲到了。也知道,接下來每一招,都將落在無數(shù)雙眼睛之下。但無妨。
他們以為看透了他的功法,其實(shí)只見到表象。
他們以為掌控全局,卻不知——
真正的殺機(jī),從不在臺上。
他將鐵鏈接回劍匣,動作緩慢,似在適應(yīng)斷臂后的平衡。隨后邁步,朝主峰走去。
每一步,都在血跡上烙下新的印記。
每一步,都壓抑著未爆發(fā)的怒焰。
行至藥田出口,他忽而駐足。
風(fēng)從背后吹來,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。非血,非藥香,而是海底淤泥與腐爛海藻的氣息。
和那片異鱗的味道,一模一樣。
他猛然回頭。
藥田中央,那口新?lián)Q的水缸靜靜佇立,水面如鏡??稍诘褂吧钐?,缸底似有東西輕輕一動。
仿佛,鱗光一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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