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到背面。
三個小字出現(xiàn)在眼前:血骨堂。
他的手指一下子僵住了。
血骨堂。魔宗的一個分支,專門用人骨頭煉法器。周子川死前握著的斷劍上有這個標記;銅山印底部也刻著這個名字;還有那次在黑市,血羅剎搶噬魂珠時,腰上掛的令牌也是這種。
這不是巧合。
他曾真心相信玄明子。就算后來發(fā)現(xiàn)對方用邪術(shù)控制他,他也覺得可能只是一時糊涂。畢竟那人教他修煉入門,替他擋過執(zhí)法堂的責罰,甚至在他試藥失敗后,親手喂他吃了解毒丹。
但現(xiàn)在這塊玉牌就在他手里。
一個青冥宗的長老,竟然藏著魔宗的信物,還沾著血。
他慢慢站起來,把玉牌放進懷里。衣服貼著胸口的地方很快濕了一點,不知道是血,還是汗。
屋里又安靜了。
他轉(zhuǎn)身往門口走,腳步比來時穩(wěn)多了。快到門邊時,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——兩個人,走得不遠,應該是巡邏弟子換崗。
他立刻躲到門邊的墻后。
腳步走近了,說話聲傳進來:
“聽說玄明長老昨晚死了,尸體都沒收?!?/p>
“噓!別亂說!上面說是閉關走火入魔?!?/p>
“可我?guī)熜钟H眼看見他和血骨堂的人在后山見面……”
“你瘋了?這話要是被執(zhí)事聽見,你也得進禁地反??!”
兩人越走越遠。
陳默等了一會兒,確定沒人回來,才悄悄拉開門縫出去。他沒有回住處,也沒去丹閣。而是沿著主峰北邊的小路往上走。
這里的風更大。
他站在懸崖邊,面前是翻滾的云海。太陽只露出一點邊,光還沒照下來,天已經(jīng)亮了。他拿出玉牌,又看了一遍。
血骨堂。
這三個字死死釘在他腦子里。
玄明子不是臨時叛變,早就投靠了血骨堂。也許從收他當徒弟那天起,就在找一個合適的人——靈根差,好控制,又能激發(fā)骨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