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去抓空中的骨琴。
就在手指碰到琴的瞬間,琴弦忽然自己動(dòng)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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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聲輕響,清亮悠遠(yuǎn)。
血影堂主猛地縮手,臉上第一次露出驚訝。
琴身上閃過(guò)一道銀光,像有人在彈一首看不見(jiàn)的曲子。
陳默抬頭看著骨琴,眼睛睜大了。
他知道是誰(shuí)。
蘇弦的殘魂,還在琴里。
血影堂主冷哼:“一個(gè)殘魂也敢鬧事?”
他又伸手,用力去抓。
這一次,琴弦劇烈震動(dòng),一道無(wú)形的音波炸開(kāi),正中他胸口。
他退了一步,低頭一看——衣服裂開(kāi),皮肉翻起,鮮血直流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他盯著骨琴,“你早就死了?!?/p>
琴不再響,卻浮在空中,不再聽(tīng)他控制。
陳默趁機(jī)把阿漁拉到身后,自己?jiǎn)蜗ス虻兀治諗靥搫?,劍尖撐地?/p>
他還站著。
哪怕骨頭快散,血快流干,他也還站著。
血影堂主看了他們一眼,又看看那把失控的骨琴。最后冷笑一聲。
“這次算你們贏?!?/p>
他往后退,身影慢慢消失在墻角的黑暗里。
“下次來(lái),不會(huì)這么簡(jiǎn)單。”
血腥味留在原地,很久都沒(méi)散。
密室安靜下來(lái)。
陳默終于撐不住,膝蓋一彎,跪在地上。他用手撐著地,手指用力到發(fā)白。
阿漁靠過(guò)來(lái),手放在他肩上。她沒(méi)說(shuō)話,只是輕輕握住他的手腕。
骨琴靜靜浮在空中,琴弦微微顫動(dòng),像剛剛有人彈完最后一段。
斬虛劍插在地上,滿是血,一滴一滴落下來(lái),在地面染出小小的暗斑。
陳默抬頭看著那把琴。
他知道,蘇弦一直都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