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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玉佩之謎，柳菁的劫數(shù)（第1頁）

谷口傳來慘叫，打破了安靜。

那聲音里有村長的吼叫，有孩子的哭聲，還有拖東西的聲音，像是肉被從骨頭上撕下來。陳默沒回頭，但他聽到了?？諝饫镉泄尚任?，那是月蝕的氣息。邪祟在村里走動，柳菁的心跳越來越弱。

他左手一拉，鐵鏈繃緊，三把骨刃發(fā)出刺耳的響聲。血羅剎的骨架晃了晃，冥火縮成兩點光。

“三百年前，”陳默聲音沙啞，“你說有人留下玉佩？”

血羅剎沉默了一會兒，眼里的火光閃了一下：“有個小女孩，把半塊青玉塞進(jìn)我骨頭縫里，說‘等一個叫陳默的傻子來拿’?！彼Ａ送?，“她說你一定會來，如果你不來，她就白死一次?！?/p>

陳默的手指抖了一下。

他知道這不可能。柳菁才十六歲，三年前才十三?？蛇@句話像刀一樣扎進(jìn)他腦子里，撕開一道他不想看的傷口。

“她……知道我的名字？”

“不止知道。”血羅剎轉(zhuǎn)過頭，火光照著他蒼白的臉，“她說你是命定的人，說你會被當(dāng)成災(zāi)星，會被推下幽泉谷，但她不信這些話。她說你要活著出來，不然她這一輩子就全錯了?！?/p>

陳默喉嚨發(fā)干，胸口悶得難受。他想起三年前那個晚上，柳菁沖出來擋在他面前，手臂受傷，說是摔的。那時她脖子上還掛著完整的玉佩，笑著告訴他別怕。

原來她早就來過。

原來她已經(jīng)為他死過一次。

“她斷了腿，是爬著進(jìn)去的?！毖_剎聲音低沉，“嘴里一直喊你的名字，一遍又一遍。到最后沒力氣了，她把玉佩掰成兩半，一半藏進(jìn)懷里，一半留在這兒?！彼鸸穷^手，指向巖壁陰影處的一塊黑布，“她說，如果你活著出來，就拿著這塊玉去找她；如果你死了……那就當(dāng)她陪你一起埋了?！?/p>

陳默閉上眼睛。

風(fēng)從谷口吹進(jìn)來，帶著血腥味。外面的叫聲越來越急，夾著骨頭斷裂的聲音。他知道，邪祟開始吃人的魂了。那種痛不是身體上的，是靈魂被一點點咬碎，意識被拖進(jìn)黑暗，直到發(fā)瘋或消失。

柳菁現(xiàn)在就在經(jīng)歷這個。

“誰救了她？”他睜開眼，盯著血羅剎，“她明明快死了，為什么還能回去？為什么什么都不記得？”

“我不知道?！毖_剎搖頭，“我只守這個谷，不救人，也不管記憶。但她走的時候只剩一口氣。是誰把她拖回去的，是誰治好了她的腿，又是誰封住了她的記憶……這些事，我看不見?！?/p>

“但你知道有人做了?！?/p>

血羅剎沒說話。

陳默右腳輕輕點地，經(jīng)脈還在疼，但他強(qiáng)行壓下一口氣流到腳下。地底的火脈微微震動，幾縷紅光從石縫里冒出來，蒸汽升起，遮住了視線。

他再次拉緊鐵鏈。

“你等了很久?！彼曇艉芾洌暗纫粋€能喚醒玉簡的人。你見過幾個？他們是不是都死了？”

“死了七個?！毖_剎終于開口，“三個被尸傀撕碎，兩個被地火燒死，一個瘋了，抱著玉簡笑到斷氣，還有一個……看到記憶后自己跳進(jìn)了熔巖?！?/p>

“那你憑什么覺得我是最后一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