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全身僵住。
這不是記錄,是迎接。
像是等了很久的主人,終于認(rèn)出了回家的人。
阿漁一把拽他手腕:“快松手!”
他沒動。
因為在那半開的卷軸里面,他看到了一幅畫——一個少年跪在雪地里,背上壓著整座山,山巔上站著八個穿鎧甲的人,正把長槍一寸寸刺進(jìn)少年的脊背。
那張臉,就是他自己。
“這不可能……”他嘴唇發(fā)抖。
“你在流血?!卑O聲音緊張。
他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鼻子在流血,順著嘴角往下淌。耳朵也在滲血,七竅發(fā)燙。腦子里像被雷劈了一樣,記憶碎片瘋狂涌上來:九世輪回、他是祭品、本源被抽走……全都回來了。
可這一次,多了些不屬于他的東西。
比如那個雪地里的儀式。
比如那八桿長槍的名字。
比如——
“他們不是叛徒?!彼蝗徽f。
“什么?”
“八骨將……”他盯著卷軸,“他們不是壞人。他們是被獻(xiàn)祭的那個?!?/p>
阿漁臉色變了。
這時,外面?zhèn)鱽硪宦暰揄憽?/p>
宮門的光幕劇烈晃動,黑霧又來了。噬魂髓核沒退,反而在外面聚集更多邪物,想要沖破最后一道防線。
殿內(nèi)一片死寂。
陳默還保持著伸手的動作,指尖抵著卷軸邊緣,血順著胳膊滴下來,落在地上,暈開一圈暗紅。
阿漁一手按著他肩膀,一手握緊滄海戟,眼睛死死盯著那卷軸。
誰都不敢動。
也不敢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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