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5章 柱破人出，叛徒的真相（第1頁）

陳默把骨戒按在地上。磚石炸開，黑煙冒出來。積水里的那張臉慢慢往上爬，嘴角裂開，像是被人硬扯出來的。

阿漁一把抓住他衣服往后拖。她手在抖，耳朵后面的鱗片閃著銀光。

“別看它的眼睛！”她喊。

陳默撐起身子，左眼流血，眼前一片紅。他抹了把臉，手上全是血。剛才那一眼，他看清楚了——那不是一張臉，是很多張臉拼起來的，裂縫里嵌著眼珠，顏色不一樣，但都盯著他。

敖烈退到門口，靠著青銅門框，手里握著斷戟。他沒跑，也沒叫人。

“你吞了它的魂?！彼f，“現(xiàn)在它知道你在哪。”

陳默沒說話。他低頭看著手里的兩枚骨戒，星圖慢慢恢復(fù)，光也不亂了，像心跳穩(wěn)了下來?？删驮趫D案快合上的時(shí)候，戒指突然震動，一道影子沖進(jìn)他腦子里。

畫面出現(xiàn)——

天上落下血雨，地面裂開，八根大柱圍著中間的祭壇。一個(gè)穿黑袍的人跪在前面，舉著斷掉的龍角。那是敖坤。他后面站著七個(gè)人，都穿著長袍。他們圍住一個(gè)人，那人背對著，身材高，披風(fēng)上有火焰紋，和陳默身上的紋路一樣。

骨尊。

接著，敖坤用劍刺進(jìn)那人后背。劍剛進(jìn)去一點(diǎn)，黑袍人回頭，臉上沒有生氣，只有難過。

“你說我困住飛升？”敖坤的聲音響起，很啞，“可你把九溟鎖在輪回井底！你說你是守護(hù)者，可你讓所有人永遠(yuǎn)不能超生！”

畫面沒了。

陳默悶哼一聲，嘴里發(fā)甜。他咬舌尖讓自己清醒。阿漁正抓著他手腕，指甲都掐進(jìn)肉里。

“那不是假的……”她聲音發(fā)抖，“我族古書里有一頁被涂掉了。初代龍王讓人燒了所有記錄，說是‘玷污血脈的邪說’?！?/p>

敖烈冷笑：“你們寧愿信改過千遍的故事，也不看真相？”

“閉嘴！”阿漁抬頭，“你爸讓你來就是為了說風(fēng)涼話？”

敖烈不說話，抬手扯下脖子上的玉牌，砸在地上。碎片一裂，黑霧沖出，撲向陳默的臉。

陳默早有準(zhǔn)備，抽出肋骨插進(jìn)肩膀，疼得厲害，地火噴出來。金焰順著身體沖上頭，形成旋渦，把黑霧吸進(jìn)骨戒。但他感覺到，這魂不像敖坤的——更冷，更滑，像蛇鉆進(jìn)腦子。

“寄生種?！彼瓪猓安恢挂粋€(gè)。”

話剛說完，另外兩股黑氣沖向阿漁和敖烈。阿漁反應(yīng)快，咬破手指在耳邊畫符，龍血燃起銀火，燒掉了黑氣。敖烈盯著撲來的黑霧，捏碎玉牌剩下的部分。

里面冒出火。

黑霧叫了一聲，變成灰。

三人都沒說話。剛才那一刻，他們各自清掉了體內(nèi)的東西。這不是信任，是活下來的人才有的反應(yīng)。

骨戒吸收最后一絲魂，星圖終于完整。光柱升起，指向天空，方向是中州。

這時(shí)，地上的水又動了。

那張臉又出現(xiàn)了。

這次它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頭，像是在看他們。陳默蹲下，把骨戒靠近水面。一碰，水沸騰變黑，人臉扭曲，還在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