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是來羞辱我的?”敖烈逼近一步,氣勢壓過來,“你以為有個(gè)戒指就是天命所歸?你知道我守龍宮多久?替父王壓了多少次反噬?而你——才出現(xiàn)幾天,就敢說我‘不配’?”
陳默沒后退。
他舉起骨戒,在兩人中間。
戒面上的星圖轉(zhuǎn)了一下,突然停下,投出一道影子——不是地圖,是敖烈玉牌的影像。更準(zhǔn)確地說,是玉牌里面一條細(xì)黑線,連著某個(gè)遠(yuǎn)處的東西。
陳默沒解釋。
但他看到敖烈瞳孔縮了一下。
那一瞬,敖烈的表情變了。不再是怒,也不是笑,而是一種害怕——像有人撕開他的皮肉,露出里面爛掉的東西。
阿漁也看見了。
她看看哥哥,又看看陳默,聲音輕了些:“這玉牌……是不是和玄明子那個(gè)一樣?”
敖烈一把扯下玉牌,捏碎。
黑霧冒出來,被他掌心的雷光打成粉末。他喘著氣,眼神更暗。
“你們什么都不懂?!彼吐曊f,“有些事,不是靠一根骨頭就能解開的?!?/p>
“我不需要懂。”陳默收起骨戒,“我只要往前走。”
說完,他越過敖烈,繼續(xù)朝光盡頭走去。
阿漁猶豫了一下,快步跟上。
身后,敖烈站著沒動(dòng)。直到他們快看不見了,他才抬起右手,攤開手掌——那里有道舊傷,形狀正好和骨戒紋路一樣。他曾以為這是榮耀的印記,現(xiàn)在卻像一道被封住的傷。
他握緊拳頭,追了上去。
三人一起往前走,速度比之前慢。陳默腳步沉重,每走一步都很吃力。阿漁一直在他左邊,隨時(shí)準(zhǔn)備扶他。敖烈走在后面,不再說話,但總看著陳默手里的骨戒。
海底開始變化。巖石傾斜,水流打旋。遠(yuǎn)處傳來震動(dòng),像是大東西在塌。
“快到了?!标惸鋈煌O隆?/p>
前面泥沙里插著一塊石碑,一半被腐蝕。上面刻著兩個(gè)字:“聽松”。
阿漁皺眉:“這名字……有點(diǎn)熟。”
“蘇弦?!标惸f出這個(gè)名字,像是從記憶里挖出來的。
幾乎同時(shí),骨戒又燙了。星圖飛快轉(zhuǎn),光束變細(xì),指向石碑后的廢墟。其中一棟房子還有輪廓,屋頂塌了,門歪著,只剩一根琴柱立著,頂上嵌著一塊白骨。
“里面有東西?!卑O小聲說。
敖烈冷笑:“你覺得他會(huì)等你?一個(gè)瞎眼琴師,躲在這種地方幾百年,就是為了給你指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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