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95章 禁地的秘密，骨尊的遺愿（第1頁）

地下那聲悶響還在耳邊。

陳默站在大石頭前，手貼著石壁。剛才琴弦確實響了兩下，不是風(fēng)，也不是幻覺。他低頭看懷里的骨琴，琴面上的血跡裂開，像干枯的樹皮。

他右腳往前挪了一小步，地面又震了一下。

這次更清楚了。震動從腳下上來，順著腿往上爬。不是塌方，是下面有東西在撞墻。

他突然想起阿四死前指向北邊的手。當時以為是亂動，現(xiàn)在想，阿四可能知道些什么。他知道地底有路，也知道路通到哪。

陳默松開劍匣的鏈子，把骨琴換到右手抱著。左手按在地上，手指一碰到泥土，就感覺到一陣輕微但穩(wěn)定的跳動。

像心跳。

他咬破手指，血滴下去，落在一塊暗紅色的石板上。血沒有散開，反而被吸進去了。石板上出現(xiàn)一條裂縫，接著第二條、第三條，越來越多，最后變成一個圓圈。

圓圈中間凹下去的地方，形狀像一枚戒指。

陳默盯著它看。這圖案不是外門留下的，也不是青冥宗的。花紋和他左眼下的骨紋一樣。

他又滴了一滴血。

陣法突然亮了。

一道金光從地里沖出來，照得他半邊臉發(fā)白。裂縫自動變大，露出向下的臺階。臺階窄，只能走一個人，兩邊沒扶手，往下看黑漆漆的，看不到底。

空氣中有股味道，不像血，也不像爛掉的東西，更像是燒過的骨頭混著鐵銹。

他走了下去。

剛踩穩(wěn)第一級，身后的裂縫就合上了。光沒了，四周全黑。但他還能看見——左眼下的骨紋開始發(fā)熱，發(fā)出一點光，照亮前面幾步。

臺階很長，拐了七道彎。越往下越冷，他的呼吸冒白氣，可身體卻在發(fā)燙。骨紋的熱順著血管走，像體內(nèi)有一條火線被點燃了。

第七個轉(zhuǎn)彎后，面前出現(xiàn)一面墻。

墻上刻著一幅畫：一條梯子從天上垂下來，被人用劍砍斷了。斷口處伸出很多手，抓著碎片想拼回去。可碎片越拼越碎。

陳默伸手碰了壁畫。手指剛碰到，整面墻就開始往下沉，露出后面的房間。

屋里沒有燈，但很大，頂很高看不見。四周是黑色的石頭墻，上面有八個坑，每個坑都是空的，只留下一圈焦黑的痕跡。

中間立著一尊雕像。

三丈高，全是骨頭做的。頭上戴著破冠，肩膀上有斷掉的鎖鏈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，手里握著一塊玉牌。臉不像活人，也不像骷髏，像是很多人的痛苦堆在一起。

陳默往前走了七步，停下。

雕像的眼睛變了。

沒有發(fā)光，但里面浮出兩團旋轉(zhuǎn)的灰燼，像漩渦。

“你來了。”聲音直接在他腦子里響起。

陳默沒說話。他已經(jīng)猜到這是誰。

萬年前被背叛的骨尊，蘇弦用他的肋骨做琴的人，天梯斷裂時最后一戰(zhàn)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