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趕他走,不是流放,是要親手送他下地獄。
他指甲掐進手掌,靠疼痛讓自己清醒。腦子里沒有怕,也沒有求饒,只有一股沉沉的怒,壓在胸口。
原來從他出生那天起,就已經(jīng)被判了死罪。
就因為一道疤,一句閑話,一場沒人查清的死。
他閉上眼,又睜開。眼睛黑得像深淵,吞了所有光。
他不會死在幽泉谷。
也不會死在任何人手里。
如果這世界容不下他,那他就踩著尸骨走出一條路。
哪怕這條路,要用痛換命,用血鋪路。
他輕輕摸了摸懷里的玉簡,貼在胸口,像是找一點暖。
然后他慢慢爬下橫梁,借著夜色回到破屋。
進門后,他用兩塊石頭抵住門,靠著墻坐下,睜著眼,一眨不眨。
窗外風嗚嗚響,像有人哭。
遠處打了五更鼓,天快亮了。
他坐在黑暗里,聽自己的心跳,一聲,又一聲。
穩(wěn)得像鐵。
他知道,從今晚過后,世上不會再有“枯河村的陳默”。
只有一個名字,會從地獄爬出來。
他死死攥著玉簡,手指發(fā)白,嘴唇動了動,沒出聲:
“若天地不容我,我便逆了這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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