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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能撐???”他問阿漁。
“我能看見,就能帶你找到他?!彼а?,“只要你敢闖?!?/p>
陳默不再言語,轉(zhuǎn)而望向蘇弦。
盲琴師坐在廢墟里,頭低垂著,似已疲憊至極。但他腰間的七塊調(diào)音玉正輕輕晃動(dòng),發(fā)出細(xì)微聲響。忽然,他抬手,指向東南方。
“那邊有座斷橋?!彼f,“橋下埋著一口舊鐘,敲一下,可壓制前三聲琴音?!?/p>
陳默默默記下。
“你呢?”他問。
“我走不了?!碧K弦笑了笑,“這具軀殼三百多年未曾離開過這張琴。如今它離去,我也快了?!?/p>
阿漁張了張嘴,卻被陳默攔住。他蹲下身,手掌輕輕放在蘇弦肩頭。
“謝謝你?!?/p>
蘇弦沒有回應(yīng),只是撫過空琴匣,低聲呢喃:“聽見了就好……總算有人聽見了?!?/p>
風(fēng)勢(shì)漸強(qiáng)。
沙礫刮過地面,卷起灰霧。遠(yuǎn)處,招魂燈的綠光已抵達(dá)鎮(zhèn)口,傀儡琴師的手指緩緩撥動(dòng)。
陳默扶穩(wěn)阿漁,背后的鐵鏈接著劍匣,發(fā)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。他左手按在胸口,那里灼熱如焚,仿佛藏著一團(tuán)不滅之火。
他邁出一步。
第二步。
第三步。
阿漁跟在他右側(cè),掌心微微泛起光芒。兩人一步步走向鎮(zhèn)口,身影被月光拉得修長(zhǎng)。
蘇弦始終未動(dòng)。他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(yuǎn),嘴角悄然揚(yáng)起一絲笑意。
直至腳步徹底消失于夜色,他才緩緩閉上雙眼。
腰間的調(diào)音玉,一顆接一顆,悄然碎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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