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輕輕摸了摸左眼下的骨紋,那里還在發(fā)熱。焚天骨獄的力量在體內(nèi)流動,燒得經(jīng)脈疼。他沒壓制,反而讓它散開一點,讓疼痛讓自己清醒。
他必須去東海。
但不能沖動。
他拿出玉印放在桌上,想了想,用指尖擠出一滴血,在玉印上畫了個符——這是蘇弦教他的封識印。如果有人亂動玉印,符就會裂開,留下痕跡。這樣別人就知道他不是放棄權(quán)力,只是暫時離開。
做完這些,他站直身子。
門外有腳步聲,越來越近,應(yīng)該是巡邏的弟子。他沒開門,也沒出聲。那人走到門口停了一下,好像察覺什么,又繼續(xù)走了。
他輕輕吐了口氣。
現(xiàn)在沒人知道他要走。
他不需要叫人幫忙,也不用告訴長老。這件事只能他自己去做。魔宗盯上阿漁,說明她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——可能是龍宮的秘密,也可能是骨戒的線索。不管是什么,他都不能讓他們得手。
他看向窗外,目光落在東方。海在那里,阿漁也在那里。
他抬起手,按在窗框上。鐵鏈滑動,發(fā)出輕響。晨光照進來,照在他手上,顯出幾道舊疤。有一道從手腕到小臂,是上次打噬魂陣時留下的。
那時阿漁就在身邊,一直抓著他衣服,小聲說:“再撐一下,我就快好了。”
他從沒讓她失望。
這一次也不會。
他收回手,轉(zhuǎn)身走向門口。腳步不快,但每一步都很穩(wěn)。走到門前,他停下,回頭看了一眼。
桌上玉印靜靜放著,封識印完好。瓷瓶沒動,燈也沒開。一切都和他進來時一樣。
可他知道,有些事已經(jīng)不一樣了。
他拉開門,走出去。
清晨的風(fēng)吹在臉上,帶著山里的涼意。他抬頭看了眼主峰東檐——那是外門最高的地方,以前他不能上去,現(xiàn)在可以了,但他沒停留。
他沿著石路往山下走。腳步聲在青石板上回響,越來越遠。
走到一半,他停下來,又掏出青玉佩。玉佩還在發(fā)熱,雖然沒再出現(xiàn)畫面,但熱度一直沒斷,像一根線,指向遠方。
他緊緊握住玉佩,手指用力到發(fā)白。
低聲說:“等著我?!?/p>
他邁步繼續(xù)走,身影漸漸融進晨光里。
最后一聲鐵鏈響,隨風(fēng)飄散,消失不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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