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不受控制地飄向石棺,停在上面,慢慢轉(zhuǎn)圈。珠子里的銀光流動,像是在回應(yīng)什么。阿漁伸手去抓,卻夠不著。她只能看著它浮在那里,輕輕抖動。
陳默艱難地挪到墻邊靠著。右手還握著斬虛劍,劍上的八根鐵鏈接口冒著黑煙。他用劍尖劃破手掌,把血抹在手臂上,用剩下的骨火封住血脈。
痛讓他清醒了些。
他抬頭問阿漁:“你還好嗎?”
她搖頭:“龍珠不對勁。它不是被吸過去的,是它自己想來的?!?/p>
“為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?!彼曇艉苄?,“但我感覺……這里面的東西,認(rèn)識我?!?/p>
陳默沒說話。他盯著石棺,眼里還有黑焰。他知道不能碰,也不能亂動。剛才那一戰(zhàn)耗盡了力氣,現(xiàn)在連站起來都難。阿漁更糟,那片被撕下的龍鱗長不回來,這一下代價(jià)太大。
但他們已經(jīng)沒退路了。
屋里的空氣越來越悶。墻上的符號一閃一滅,像在呼吸。龍珠震動的節(jié)奏變了,每七下就停一次,然后再開始。這節(jié)奏,竟像心跳。
阿漁抬起手,想和龍珠聯(lián)系。可不管她怎么喊,珠子都沒反應(yīng)。它靜靜浮著,銀光照在石棺上,映出一道很細(xì)的縫。
“那里……”她指著,“好像能打開?!?/p>
陳默盯著那條縫:“等等?!?/p>
“等什么?我們還能等嗎?”她回頭看他,“外面的霧還會來,邪尊不會放過我們。蘇弦留下的線索到這里就斷了,老海龜說的‘出口’就在這下面。如果我們不試,就會死在外面?!?/p>
“我不是不信你。”他說,“我是怕你再受傷。”
“我已經(jīng)受傷了?!彼嘈Γ翱晌疫€活著。只要活著,就得往前走?!?/p>
她撐地往前挪了一步。龍珠跟著移動,還是停在石棺上方。她伸出手,指尖離棺蓋還有半尺,忽然停下。
“等等。”她低聲說。
陳默也感覺到了。空氣中有種拉扯感,好像有什么在注意他們。墻上的符號閃得更快,全都朝石棺聚過去。那些符號慢慢移動,重新組合,最后拼成三個(gè)字:
認(rèn)主儀式
阿漁僵住了。
陳默猛地抬頭:“什么意思?”
她沒回答。龍珠突然劇烈抖動,一道銀線從珠心射出,打在石棺上。接著,棺蓋發(fā)出“咔”的一聲,那道細(xì)縫慢慢變大。
里面?zhèn)鱽硪宦曒p響。
像是有人在里面,輕輕敲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