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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阿四的結局，被利用的棋子（第1頁）

水珠從洞頂緩緩滴落，落在陳默肩頭。他靠著石壁，呼吸平穩(wěn)。左眼眉骨的痛感已經(jīng)消失，只余一絲溫熱在皮膚下悄然流動。識海的變化仍在體內(nèi)回蕩，他能清晰感知到骨骼與經(jīng)脈的走向。這不是幻覺，是真實。

他站起身，并未立刻離開。蘇弦臨走前在他手腕劃了一道，傷口仍在滲血。她留下一句話：“往北三十步，有東西等你。”

陳默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傷，抬腳走出山洞。外面濃霧彌漫，林中寂靜無聲。他一步步向北走去，劍匣上的鐵鏈輕輕作響。走到第三十步時，腳下微滑，踢開一塊石頭，底下露出半張燒焦的符紙——是趙三常用的追蹤符，卻被人為撕毀。

他蹲下身，手指觸到地面。泥土濕潤，混著干涸的血跡。順著血痕向下看去，亂石堆里躺著一個人。

是阿四。

他右腿插著一把匕首，刀柄上刻著歪斜的符文，正是趙三所布的控血咒。傷口已發(fā)黑，鮮血不斷滲出，人卻尚未斷氣，胸口微微起伏。

陳默走近，在他面前蹲下。阿四眼皮顫了顫，緩緩睜眼?？辞迨顷惸?，嘴角抽動了一下，想笑，卻沒能成形。

“你……來了?！甭曇粑⑷?，斷續(xù)如風。

陳默不語，從懷中取出水囊，擰開蓋子，扶起阿四的頭，喂他喝了一口。水從他干裂的唇邊溢出，嗆了幾滴。

阿四喘息兩聲，眼神漸漸清明。“我以為……你會恨我?！?/p>

陳默放下水囊，雙手擱在膝上。“你說今晚子時動手。我沒信?！?/p>

“我知道?！卑⑺目攘藘陕暎谥蟹撼鲅?，“趙三說，只要帶你進禁地，拿到丹方，就給我洗髓丹。他說這是內(nèi)門的秘密，沒人會管。我只是個雜役……一輩子翻不了身……我想變強一次。”

陳默看著他?！八阅憬怀隽送ㄐ辛?？”

“是假的?！卑⑺目嘈?，“我偷了真正的令符，可趙三早和周子川串通好了。他們給了我一張帶魔氣的符紙，說是令符。我一捏碎，陣法反噬……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我。”

他抬起手，指向自己胸口。“我能感覺到……那陣法認主。它知道我不是傳承者。我不是棋子，連棋子都不算。我是誘餌?！?/p>

陳默沉默。他抬起左手，掌心對準阿四腿上的匕首。左眼微光一閃，一股感知蔓延而出。他“看”見匕首上的符文正在蠕動，持續(xù)將魔氣注入阿四體內(nèi)。這是趙三的習慣——死了也要榨干最后一分價值。

右手一握，拔出匕首。阿四悶哼一聲，身體劇烈一顫，卻始終沒叫出聲。

“他們本來打算在你拿到丹方時動手?！卑⑺睦^續(xù)道，聲音愈發(fā)虛弱，“趙三帶人在裂縫外埋伏，周子川在主峰守鐘樓。只要你現(xiàn)身，立刻圍殺。玄明子……早就知情?！?/p>

陳默將匕首扔在地上。“那你現(xiàn)在說這些，是想讓我救你？”

阿四搖頭?！熬炔涣肆恕＿@刀上有蝕魂咒，血一停，魂就散。我說這些……不是為了活命。是不想帶著謊言死去?！?/p>

他喘了口氣，眼角泛濕?！瓣惸?，我對不起你。但我真的……只想變強一次。我不想再被人踩在腳下，不想再聞一輩子藥渣味。哪怕只有一天，我也想站在高處看看?！?/p>

月光灑下，映在他臉上。他本就瘦削，此刻更顯枯槁，眼窩深陷，唇色發(fā)紫。

陳默伸手入懷，摸出一只小瓷瓶，倒出一顆淡青色的藥丸，塞進阿四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