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那里?!标惸а?,“我看到了?!?/p>
蘇弦停下手指,琴聲戛然而止。她嘴角流出一口血,身子晃了晃,扶住琴才沒倒。
“這琴……認的是骨尊的血?!彼ь^看著陳默,“但它回應了你。說明你不是繼承,而是延續(xù)。”
陳默低頭看自己的手,手指微微發(fā)抖。
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。他不是誰的替身,也不是被安排好的棋子。他是能改結(jié)局的人。
“你還知道什么?”他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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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剩下的七枚骨戒在哪?!碧K弦說,“我知道怎么集齊它們。我也知道,只要你集齊八枚,骨尊的殘魂就會完全醒來?!?/p>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你要做個決定?!彼粗澳闶且咚睦下?,還是走出一條新路?”
陳默沒回答。
他看向遠處,周子川的尸體還躺在地上,斷劍插在焦土里。風吹起灰,打在臉上,像針扎。
他慢慢彎腰,撿起一塊破布,纏在右臂的傷口上。動作慢,但很穩(wěn)。
“你說這琴能放出記憶?”
“能。”
“再彈一次?!?/p>
蘇弦搖頭。
“不行。每彈一次,我的魂就弱一分。我已經(jīng)撐不了幾次了?!?/p>
“那就少彈一點?!标惸⒅?,“只彈一句。我想知道,骨尊最后說了什么。”
蘇弦看著他,很久,終于點頭。
她閉上眼,手指再次放在琴弦上。
嗡——
一個音落下。
陳默腦子里炸開一道光。他聽見了聲音,沙啞,沉重,卻很有力量:
“命由己造,不由天定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