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不想讓宋濂招惹什么麻煩,可是轉(zhuǎn)念一想,這些話自己還是不能說。
那言外之意,豈不是是說父皇錯了嗎?
劉惠心里很清楚這其中的道理,可是內(nèi)心來講,他也沒覺得父皇這件事情做的不對。
宋濂也不可能不知道劉惠的心思,緊接著說道:“殿下,老臣突感身體不適,今日早課就到這里吧,改日老臣再補上?!?/p>
“宋師傅,我知道你的剛正不阿,是覺得我不配舔居少府之位,你想要上奏,沒人攔著你。”
“可是,你心里不順就擅自不給太子上課,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君愛主嗎?”
邢棒可是看不下去了,老頭子是傲慣了吧,一個不順就撂挑子,欺負一個小孩???
身為棒叔,豈能容你放肆!
“你…那,既然如此,請你出去!”
宋濂老臉一紅,一大把年紀(jì)了還真沒被人如此這么直白的訓(xùn)斥過,可是也沒有大道理反駁了,畢竟事實是這樣的。
“宋師傅,您是一代飽學(xué)鴻儒,我倒是想請教一些問題!”
邢棒原本是不想和這個老頭子一般見識的,傲氣的人氣性都大,真氣出個好歹也犯不上,出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,也不計較什么面子不面子的。
何況,沒面子的也不是他邢棒,自己又不是真太監(jiān)!
但是,傲的沒邊就是狂妄了,邢棒就不能慣他這個毛病了,長此以往都會影響劉惠開明豁達的性格。
此刻,邢棒儼然變成了一個家長和老師的爭鋒理論!
“請講?!?/p>
宋濂雖然對邢棒沒什么好印象,可是人家虛心請教了,也不能小家子氣,圣人的風(fēng)骨還是有的。
反正和邢棒絕對不是一路人,人家是魏武遺風(fēng)!
邢棒款款道來:“宋師傅,你恪守的君臣之道,朝廷上的事情,今日咱們就不理論了,你有你的規(guī)矩,我有我的原則!”
“您老人家自詡恪守圣人之道,當(dāng)然了您也不愧是當(dāng)世大儒,可是,我想問你,孔孟之道里面有沒有說,身體殘缺之人不能崇尚儒家道學(xué),不配立于學(xué)堂之上?!?/p>
“敢問,有沒有?”
邢棒心想,老家伙,讓你知道知道,太監(jiān)有文化,是有多可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