拳擊館內(nèi),拳套擊打空氣的呼嘯聲格外刺耳。
盛懷鈺的出拳比上次凌厲太多,快得幾乎留下殘影,三記重拳結(jié)結(jié)實實落在謝璟川身上,后者嘴角很快滲出血跡,染紅了下頜線。
臺下的時越攥著水杯,越看越懵——謝璟川分明有躲閃和反擊的余地,卻全程幾乎不設(shè)防,這又是在演苦肉計?
林小姐不見得會心軟。
臺上,盛懷鈺看著對方不還手的模樣,只覺得拳頭像打在棉花上,悶得慌。
他猛地抬手喊停,大步走到謝璟川面前,語氣里滿是火氣:“你干嘛呢?故意讓著我,是瞧不起人嗎?”
他扯了扯拳套綁帶,眼神更亮也更倔:“我不需要你讓,拿出真本事來。我要的不是敷衍,是堂堂正正贏你一次?!?/p>
謝璟川接過時越遞來的毛巾,慢條斯理擦著嘴角的血跡,聲音沒什么起伏:“你已經(jīng)贏了。這次每一拳的力道和速度,比上次進(jìn)步太多?!?/p>
說罷,他把沾了血的毛巾遞回去。
盛懷鈺一把摘掉拳擊手套,隨手扔在臺邊,臉上是毫不掩飾的不屑:
“別跟我說這些。你拿出實力,我能把你打趴下,那才是我進(jìn)步的證明——不是靠你嘴說?!?/p>
謝璟川靠在拳擊臺的圍欄上,抬手碰了碰還在滲血的嘴角,扯出個算不上輕松的笑,只一個字:“可以。”
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一到,拳臺再戰(zhàn)。
這次謝璟川果然沒再讓著,可兩人的狀態(tài)早已悄然逆轉(zhuǎn)——謝璟川畢竟很久沒練了,盛懷鈺卻日日苦練不輟,差距在拳拳相向間愈發(fā)明顯,謝璟川很快落了下風(fēng)。
臺下的時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手心全是汗。
再這么打下去,他雖不至于預(yù)感到謝總會被打殘,可住院休養(yǎng)怕是躲不掉了。
他正原地轉(zhuǎn)圈、滿心焦灼時,余光瞥見門口有人進(jìn)來,林瑤走在最前,身后還跟著盛弈辰和小傅總等人。
時越像抓著救命稻草,連忙迎上去恭敬喊:“林小姐!”
林瑤沒應(yīng)聲,目光徑直鎖在拳臺上,瞧見盛懷鈺穩(wěn)穩(wěn)占據(jù)上風(fēng),先前懸著的那顆心瞬間落了地,連一絲擔(dān)憂都沒剩下。
時越見她半點兒要制止的意思都沒有,實在忍不住上前一步,壓低聲音提醒:
“林小姐,謝總上次就是氣急攻心吐了血,到現(xiàn)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(fù),再這么打下去,真要出大事的!”
林瑤終于瞥了他一眼,語氣淡得沒波瀾:“出事?那也是他自找的?!?/p>
盛弈辰慢悠悠走過來,故意長嘆了口氣,語氣帶著點調(diào)侃:
“唉,我們謝二可真可憐,老婆孩子沒追回來不說,再這么下去,怕是要先被打殘了?!?/p>
林瑤沒接話,只盯著拳臺上——盛懷鈺每一拳都精準(zhǔn)落在謝璟川身上,利落又解氣,她眼底甚至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