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的弟子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在劉源臉上,力道之大讓他頭暈目眩,嘴角瞬間溢出血絲。他嘗到了血腥味,更嘗到了屈辱和憤怒。
“你敢!”林清寒周身突然泛起淡淡的藍光,那是禁術的余威,盡管微弱,卻讓李長老的臉色微微一變。
“怎么?想動用禁術?”李長老很快鎮(zhèn)定下來,甚至露出一絲嘲諷,“可惜啊,你的經(jīng)脈早已斷了七處,這點微末伎倆,還能掀起什么風浪?”他緩步走下主位,走到林清寒面前,用令牌挑起她的下巴,動作輕佻又侮辱,“當年曾老太婆護著你,如今她死了,誰還能保你?只要你乖乖交出離火玉,再認下勾結魔教的罪名,老夫或許還能饒這凡根一命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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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無恥!”林清寒猛地偏頭,避開他的觸碰,眼中的寒意幾乎要將人凍傷。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李長老臉色一沉,對弟子們喝道,“給我拿下!若敢反抗,格殺勿論!”
數(shù)十名執(zhí)法弟子同時拔劍,長劍出鞘的聲音整齊劃一,帶著凜冽的殺氣。劍網(wǎng)如密不透風的墻,朝著林清寒罩來。劉源想也沒想,用盡全身力氣掙脫弟子的束縛,撲過去擋在她身前。
就在這時,青影劍突然從他袖中飛出,劍身暴漲至三尺長,青光流轉間形成一道護罩。劍網(wǎng)撞在護罩上,發(fā)出刺耳的金屬聲,火星四濺??蓜⒃吹撵`力本就微弱,又身受重傷,護罩只支撐了片刻就“咔嚓”碎裂,他被劍氣震得倒飛出去,重重撞在石柱上,一口黑血噴涌而出,后背的傷口徹底裂開,染紅了大片地面。
“劉源!”林清寒驚呼,想去扶他,卻被數(shù)柄長劍纏住。她強行催動靈力,寒月劍在手中嗡鳴,可經(jīng)脈傳來的劇痛讓她眼前發(fā)黑,劍招也變得滯澀起來。
李長老看著這一幕,露出得意的笑容:“拿下她!”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一道金光如洪流般涌進人群,所過之處,弟子們手中的長劍紛紛落地,劍氣蕩然無存,連日光仿佛都被這金光映照得黯淡下去。
眾人驚愕地抬頭,只見人群中心站著個身形偉岸的大和尚。他身高近丈,身著朱紅僧袍,衣擺上繡著繁復的金色梵文,頭戴毗盧帽,帽檐下的面容飽滿溫潤,雙目微闔,竟有種俯瞰眾生的慈悲與威嚴。左手持著一串紫檀念珠,每顆珠子都有拳頭大小,右手托著個紫金缽盂,缽沿流轉著淡淡的金光,周身仿佛有諸佛虛影環(huán)繞。
“玄、玄慈大長老?”有見多識廣的弟子失聲驚呼,“他不是閉關三十年了嗎?怎么會在這里?”
李長老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。他強作鎮(zhèn)定地拱手:“不知大長老駕臨,屬下有失遠迎……”
玄慈大長老沒有看他,只是緩緩睜開眼。那雙眼眸深邃如古潭,仿佛能看透人心最深處的隱秘。他的目光掃過人群,落在滿地的血跡上,落在劉源蒼白的臉上,最后停在林清寒身上,聲音洪亮如鐘,卻帶著一種撫平人心的溫和:“曾師妹的弟子,果然有她當年的風骨。”
林清寒愣住了,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:“前輩……認識家?guī)煟俊?/p>
“三十年前,老衲與你師父曾聯(lián)手對抗魔教?!毙却箝L老微微一笑,眼角的皺紋里都透著慈悲,“那時候她還是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,卻敢提著劍沖進邪修的老巢?!彼D了頓,語氣變得凝重,“她曾說,若有朝一日她遭遇不測,定會留下證據(jù),托付給可信之人?!?/p>
他從寬大的僧袍袖中取出一封染血的信,信紙邊緣已被火燎得殘破,上面的火漆印卻依舊清晰——那是曾長老獨有的梅花印。“這便是曾師妹藏在金光圣教的密信,里面詳細記載了趙烈與血煞壇的交易,還有……李長老分贓的記錄?!?/p>
話音未落,信突然被一道金光托起,緩緩飛到執(zhí)法堂中央。金光穿透信紙,將上面的字跡清晰地投射在墻上:
“三月初七,趙烈送血煞壇‘蝕骨草’百斤,換血煞掌心法一卷……”
“五月十六,李長老借巡查之名,為血煞壇輸送‘聚靈陣’陣盤……”
“七月初三,察覺趙烈欲對我不利,若我身死,必是他二人所為……”
字字句句,都像重錘砸在眾人心上。弟子們看著墻上的字跡,又看看面無人色的李長老,炸開了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