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層密室的石臺上,靈脈水晶在鐵凝的純靈根藍光中漸漸恢復澄澈——之前纏繞水晶的黑色鎖鏈,被藍光一點點消融,化作縷縷黑氣,剛飄出就被林清寒的離火玉紅光灼燒殆盡。水晶的淡藍光芒越來越亮,懸浮在上方的沙神殘魂,發(fā)出幾聲不甘的嘶吼后,徹底消散在空氣中,連一絲邪力都沒留下。
鐵凝收回圣女玉佩,淺青色的圣女服沾了不少消散的黑氣,卻難掩她松了口氣的神色:“終于凈化完了,靈脈水晶恢復了本源,沙神再也醒不過來?!彼D(zhuǎn)身看向林清寒,見對方正低頭照料劉源,腳步放輕走過去,“他怎么樣?靈脈的裂痕能穩(wěn)住嗎?”
林清寒沒有抬頭,指尖輕輕拂過劉源肩頭的刀傷——傷口已不再滲血,離火玉的暖紅光暈正順著傷口滲入,幫他修復受損的皮肉。她的白衣裙擺落在劉源手邊,被他無意識地攥住一角,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緊了緊:“離火玉能暫時溫養(yǎng)他的靈脈,可裂痕太深,混元訣暴走時的狂暴力量傷了根基,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療傷,不然會影響以后的修為?!?/p>
鐵凝蹲下身,用純靈根的靈力輕輕掃過劉源的丹田——那里的筑基丹還在,卻泛著微弱的紅光,顯然是暴走時靈力反噬所致?!氨趟G洲的木老族長懂些療傷的古法,或許能幫上忙。咱們得盡快離開這里,剛才凈化水晶的動靜太大,說不定會引來其他獸人殘部?!?/p>
兩人合力將劉源扶起,林清寒托著他的后背,離火玉的紅光始終護著他的心脈;鐵凝則拿起青影劍,掛在劉源的腰間,又用圣女玉佩的藍光在三人周身布了層隱匿氣息的陣法:“通道里可能還有殘留的黑礁修士,我走前面探路,你護著劉源跟在后面?!?/p>
順著石階往下走,二層石室里的獸人尸體還在,邪紋早已失去力量,變成灰黑色的粉末。鐵凝用玉如意的藍光掃過四周,確認沒有活口后,才領著林清寒往通風口走。通風通道依舊狹窄,林清寒只能半扶半抱地帶著劉源,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,生怕顛簸到他,離火玉的紅光在通道壁上留下淡淡的暖痕,驅(qū)散了殘留的寒意。
剛鉆出通道,就聽到遠處傳來零星的獸人吆喝聲——顯然是殘部在搜尋他們。鐵凝立刻拉著兩人躲到黑石后,圣女玉佩的藍光將三人的氣息徹底隱匿:“獸人在搜山,咱們得繞路去秘密通道,別被他們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林清寒點頭,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劉源——他的眉頭皺著,像是在做噩夢,嘴里偶爾呢喃著“別傷師姐”“護好水晶”,讓她心里一陣發(fā)酸。她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,聲音放得極柔:“別怕,我們帶你回家了?!?/p>
繞開獸人巡邏的路線,三人終于抵達秘密通道的入口。鐵凝先鉆進去,用藍光照亮通道,林清寒則小心地將劉源送進通道,自己再跟著鉆進去。通道里的沙棘圖騰泛著草木靈氣,之前的震動沒有對通道造成損壞,三人順著通道往碧水綠洲走,腳步雖慢,卻很穩(wěn)。
約莫一個時辰后,通道出口的藤蔓被推開,木老族長帶著幾個部落漢子正等在外面,看到三人,趕緊迎上來:“怎么樣?水晶凈化了嗎?”
“凈化了,沙神殘魂也散了。”鐵凝點頭,指了指被林清寒扶著的劉源,“他在戰(zhàn)斗中靈力暴走,靈脈受了傷,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療傷?!?/p>
木老族長立刻領著他們往綠洲深處的密室走:“密室里有祖輩留下的療傷陣,能聚靈溫脈,正好適合他。我再讓族里的醫(yī)修熬點沙棘靈湯,能幫他補補元氣?!?/p>
走進密室,木老族長啟動了地上的陣法——淡綠色的草木靈氣從陣眼涌出,在密室里形成一層柔和的光罩。林清寒將劉源輕輕放在陣眼中央,離火玉的紅光與陣法的綠光交織,形成一道溫暖的光繭,包裹住他的身體?!斑@樣能讓靈脈恢復得快些?!彼p聲說,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劉源的臉。
鐵凝則從行囊里掏出青云谷的療傷丹藥,遞給木老族長:“麻煩醫(yī)修熬湯時把這顆‘聚靈丹’磨碎加進去,能幫他穩(wěn)固筑基丹?!?/p>
木老族長接過丹藥,笑著點頭:“放心吧,我們沙棘部落欠你們的,肯定會好好照顧他。你們也累了,先去旁邊的帳篷歇會兒,湯熬好我讓人送過去?!?/p>
林清寒沒有動,只是坐在密室的角落,看著光繭里的劉源,指尖無意識地絞著白衣下擺。鐵凝知道她擔心,也沒有勸她,只是將自己的外袍遞過去:“大漠夜里冷,披著吧,別等他醒了,你又病倒了?!?/p>
林清寒接過外袍,輕聲說了句“謝謝”。密室里很安靜,只有陣法靈氣流動的“沙沙”聲,還有劉源平穩(wěn)的呼吸聲。鐵凝靠在另一側(cè)的墻壁上,看著林清寒的背影,又看了看光繭里的劉源,心里有些復雜——她知道林清寒對劉源的心意,也明白自己對這個并肩作戰(zhàn)的少年,早已不是簡單的同伴情誼,可現(xiàn)在,最重要的是讓劉源好起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,密室門被輕輕推開,部落醫(yī)修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走進來:“族長讓我送來的沙棘靈湯,里面加了聚靈丹,趁熱給小伙子喂下去吧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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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寒趕緊起身,接過湯碗,用勺子舀起一點,吹涼后,小心地喂進劉源的嘴里。劉源的嘴唇動了動,下意識地咽了下去,眉頭也舒展了些。醫(yī)修在一旁檢查了他的脈搏,點了點頭:“脈象比之前穩(wěn)了,靈脈的裂痕在慢慢修復,只要好好休養(yǎng),應該不會留下后遺癥?!?/p>
醫(yī)修離開后,密室里又恢復了安靜。鐵凝看著林清寒一勺一勺地喂劉源喝湯,輕聲說:“你也喝點吧,你從昨天到現(xiàn)在都沒吃東西,身體會撐不住的?!?/p>
林清寒搖了搖頭,將剩下的湯碗放在一旁:“等他喝完再說。”她的目光落在劉源的臉上,清冷的眸子里滿是溫柔——從黑石城的斷后,到沙神殿的暴走,這個少年總是在拼盡全力保護她,現(xiàn)在,該換她來守護他了。
鐵凝沒有再勸,只是拿起青影劍,輕輕擦拭著劍身上的血跡——劍刃上的裂痕還在,像一道傷疤,提醒著他們在沙神殿的兇險。她知道,劉源醒后,他們還要面對混元訣失控的隱患,還要去南疆和阿蠻匯合,未來的路還很長,但只要三人還在一起,就沒有跨不過的難關(guān)。
夜色漸深,碧水綠洲的沙棘林里,偶爾傳來幾聲沙狼的嚎叫,卻絲毫影響不到密室里的寧靜。光繭里的劉源呼吸越來越平穩(wěn),林清寒靠在他身邊,漸漸睡著了,手里還握著那枚離火玉碎片;鐵凝則守在密室門口,圣女玉佩泛著淡淡的藍光,警惕地盯著外面的動靜。
一場關(guān)乎大漠與南疆的危機暫時解除,可新的挑戰(zhàn),已在悄然醞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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