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過噬魂幻境陣的通道,一股濃稠得幾乎能凝固的邪力撲面而來,瞬間扼住三人的呼吸。主墓室穹頂鑲嵌的熒光石本應泛著淡綠幽光,此刻卻被墨綠色邪霧裹得嚴嚴實實,只透過縫隙漏出幾縷昏暗的光,將整個墓室照得陰森可怖。中央的黑石臺通體泛著冷光,臺面上懸浮的蟲母珠正被一張血色陣網死死勒住——那陣網由無數細小的邪力絲線編織而成,每一根絲線上都纏繞著血色符文,隨著血沙老怪的印訣下壓,陣網不斷收緊,蟲母珠的金色光紋被壓縮得只剩薄薄一層,珠身劇烈震顫,發(fā)出“嗡嗡”的哀鳴,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。
黑石臺四周的“血沙困靈陣”已完全激活,刻在地面的血色符文像是活了過來,泛著妖異的紅光,墨綠色邪力在符文間奔涌流淌,時而化作扭曲的蛇形,時而凝成利爪模樣,不斷鉆進陣網,貪婪地吸食著蟲母珠逸散的微弱靈韻。血沙老怪懸浮在陣中央,黑袍被體內暴漲的邪力鼓脹得如同充了氣的皮囊,衣袂下枯瘦的手指快速結著繁復印訣,每一次指尖落下,陣網就會發(fā)出“咯吱”的緊繃聲。
“本座為這蟲母珠,在大漠蟄伏三十年,殺了多少沙盜、煉了多少邪蠱,才布下這血沙困靈陣!”老怪緩緩抬頭,枯槁的臉上滿是扭曲的興奮,眼窩深陷處射出兩道黑芒,“你們三個乳臭未干的小輩,也配擋本座的路?今日,不僅蟲母珠是我的,你們的靈脈、你們的法寶,都得給本座當養(yǎng)料!”
話音未落,他猛地將右手按向陣紋中央,體內邪力毫無保留地涌入陣中,一道水桶粗的墨綠色邪柱直沖向穹頂,“轟隆”一聲撞在墓室頂部,整個墓室劇烈震動,熒光石簌簌掉落,砸在地面上發(fā)出清脆的碎裂聲。更可怕的是,陣紋中的邪力突然變得狂暴,無數道細小的邪刺從地面鉆出,朝著三人的腳踝刺來。
劉源第一時間握緊青影劍,混元訣靈力瘋狂運轉,試圖將劍身上的淡青靈紋完全點亮。可墓室中的邪力實在太濃,靈力剛流轉到手腕,就被邪力死死壓制,靈紋只亮了半截,還時不時閃爍不定。胸口的血蠱印已燙得嚇人,那股熟悉的狂暴力量在體內翻涌,像是要沖破皮膚?!拌F凝!快找陣眼!再拖下去,蟲母珠的靈韻就要被吸干了!”他咬牙揮劍斬斷腳邊的邪刺,劍氣劈在地面上,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——邪力干擾下,連劍氣都弱了大半。
鐵凝提著青靈法杖踏前一步,深吸一口氣,純靈根的靈力順著丹田涌向法杖。杖頂的瑩白珠子突然爆發(fā)出刺眼的藍光,這光芒不同于以往的柔和,帶著一股能凈化一切邪穢的銳利,在她身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靈力圖譜——圖譜上清晰地勾勒出“血沙困靈陣”的脈絡,四角各有一個紅點閃爍,正是陣眼所在?!瓣囇墼谒慕牵∈恰持椤?,但被邪力裹成了黑繭,黑繭上的血色紋路會吸收陣中邪力,得先破繭才能凈化!”
她話音未落,手腕突然一揚,青靈法杖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藍光弧線,杖尖射出三縷纖細的藍光絲,分別纏上劉源的青影劍、林清寒的寒月劍,最后一縷繞回自己的法杖?!凹冹`靈力能引導邪力,我們三人靈力相連,既能扛住陣中邪力的壓制,還能互相借力!”藍光絲剛纏上兵器,劉源就感覺一股溫和的力量順著手臂涌入體內,靈脈的滯澀感減輕不少,血蠱印的灼熱感也暫時被壓了下去;林清寒的寒月劍更是瞬間被藍光裹住,銀白劍光驟然亮了三分,劍身上的冷輝竟逼退了周圍半尺內的邪霧。
“先打亂他的施法節(jié)奏!”林清寒腳尖一點地面,身形如柳絮般飄向左側,同時指尖掐訣,被藍光加持的寒月劍化作一道銀白流光,直刺血沙老怪結印的雙手。寒月劍速度極快,轉瞬就到老怪面前,他卻不慌不忙,左手猛地拍向地面的陣紋,一道半人高的邪力盾轟然升起,“鐺”的一聲巨響,寒月劍狠狠撞在邪力盾上,銀白劍光與墨綠色邪力碰撞,激起漫天靈力碎屑。林清寒被這股反噬震得倒飛出去,落地時踉蹌了兩步,嘴角滲出一絲淡血——邪力順著劍刃傳回,震得她靈脈發(fā)麻,左肩舊傷也隱隱作痛。
“不知死活的小丫頭!”老怪獰笑一聲,右手繼續(xù)結印壓制蟲母珠,左手卻分出一縷濃郁的邪力,在空中一繞,化作七八道鋒利的邪刺,如同毒蛇般直逼鐵凝后心。劉源見狀,趕緊揮劍格擋,青影劍斬斷兩道邪刺,可剩下的五道已近在咫尺!危急時刻,鐵凝猛地轉身,青靈法杖在身前一橫,杖頂的瑩白珠子藍光暴漲,一道半人高的純靈光盾瞬間成型。邪刺撞在光盾上,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腐蝕聲,墨綠色的邪霧不斷升騰,光盾卻紋絲不動,甚至還泛著淡淡的光暈。“走!去東南角!”她一把抓住劉源的手腕,法杖藍光在前方開路,將涌來的邪力逼出一條僅容兩人通過的通路。
東南角的血沙珠被一層三寸厚的邪力黑繭裹著,黑繭表面的血色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,每蠕動一次,就會從陣中吸收一縷邪力,黑繭的顏色也深一分。鐵凝將青靈法杖的杖尖抵在黑繭上,純靈根的靈力瘋狂注入,杖頂的瑩白珠子亮得像一顆小太陽,藍光順著杖尖滲入黑繭,卻被血色紋路死死擋住?!皠⒃矗们嘤皠ε诶O!注意控制力道,我用純靈靈力穩(wěn)住血沙珠,別讓它被劍氣震炸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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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源立刻后退兩步,深吸一口氣,將混元訣靈力與鐵凝傳來的純靈靈力融合,緩緩注入青影劍。劍身上的淡青靈紋終于完全亮起,還纏繞著淡淡的藍光,他雙手握劍,朝著黑繭狠狠劈下——“鐺”的一聲脆響,劍氣劈在黑繭上,火星四濺,黑繭卻只裂開一道不足半寸的小口,血色紋路立刻蠕動著想要修復。
血沙老怪在陣中央看得真切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左手突然凝聚出一張巨大的邪力網,網眼間淌著墨綠色的毒液,散發(fā)著刺鼻的腐臭氣息,朝著兩人當頭罩下:“想破陣?先給本座當血食!”邪力網下落的速度極快,眼看就要罩住劉源和鐵凝,鐵凝突然松開按在黑繭上的法杖,雙手快速結印,按在杖身兩側:“純靈歸一,靈杖顯威!”
青靈法杖猛地脫離地面,杖身瞬間爆發(fā)出刺眼的藍光,竟在半空中化作一柄丈長的光矛——杖身是通透的淡藍色,杖頂的瑩白珠子變成了尖銳的矛尖,周圍還纏繞著細小的金色靈絲,正是從蟲母珠那里借來的一絲靈韻。光矛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,先一步劈向邪力網,“嗤啦”一聲,邪力網如同破布般被劈成兩半,墨綠色毒液濺在地面上,將黑石腐蝕出一個個小坑。光矛余勢不減,繼續(xù)朝著血沙老怪面門刺去!
老怪驚得瞳孔驟縮,倉促間揮出三道邪力盾,可光矛卻如破紙般接連刺穿,最后擦著他的肩甲飛過,“轟隆”一聲撞在身后的石壁上,炸出一個丈深的大坑,碎石飛濺?!安豢赡?!你的純靈根怎么會這么強!”老怪捂著流血的肩甲,黑袍被鮮血染黑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——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將純靈根的力量發(fā)揮到這種地步,甚至能借靈韻化形。
鐵凝趁機召回青靈法杖,杖尖再次抵住黑繭的裂口,純靈靈力順著裂口瘋狂涌入:“劉源,再來一劍!用我們相連的靈力!”劉源點頭,再次凝聚靈力,這次他將鐵凝傳來的純靈靈力完全融入劍氣,青影劍劈出一道丈長的青藍交織劍氣,“咔嚓”一聲,邪力黑繭徹底碎裂,里面的血沙珠暴露出來——那是一枚核桃大小的黑珠,表面纏繞著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,正不斷跳動著。鐵凝立刻用法杖藍光將血沙珠包裹,純靈靈力一點點凈化著血色紋路,不過片刻,“砰”的一聲,血沙珠的血色紋路完全消退,化作一粒普通的黑石掉在地上。
隨著第一枚血沙珠被凈化,東南角的陣紋瞬間黯淡下去,血色符文的紅光弱了大半,纏繞蟲母珠的陣網也松動了幾分,金色光紋猛地亮了起來,竟掙脫了陣網的半分束縛,逸散出淡淡的金色靈韻。
“還沒完!本座還沒輸!”老怪看著陣紋的變化,徹底陷入瘋狂,他從懷里掏出三枚黑色符紙,符紙上畫著詭異的邪蟲圖案,還散發(fā)著淡淡的血腥氣。他將符紙捏碎,往陣中一扔,厲喝道:“邪蝕沙蟲,噬靈!”符紙燃燒的瞬間,陣紋中突然傳來“咔嗒咔嗒”的聲響,六只丈高的邪蝕沙蟲破土而出——它們的蟲殼漆黑如墨,上面布滿了暗紅色的紋路,像是凝固的血跡,口器張開時,能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,還淌著腐蝕性極強的墨綠色毒液。更可怕的是,沙蟲身后還跟著無數細小的血線蟲,如同黑霧般涌向三人,一旦鉆進體內,靈脈會被瞬間啃噬殆盡。
“劉源,你擋左邊的血線蟲!右邊交給我!”林清寒立刻調整戰(zhàn)術,寒月劍在空中快速旋轉,化作一道銀白旋風,將涌來的血線蟲絞成碎末??裳€蟲實在太多,殺了一批又來一批,她剛擋住左側的蟲群,右側就有幾只沙蟲噴著毒液撲了過來。林清寒被迫分心,操控寒月劍劈向毒液,卻被一只沙蟲趁機撞在肩頭,她悶哼一聲,踉蹌著后退,白衣上沾了不少墨綠色毒液,瞬間被腐蝕出幾個小洞。
劉源也不好過,他一邊用青影劍抵擋血線蟲,一邊還要壓制體內翻涌的血蠱印——剛才的戰(zhàn)斗讓他靈力消耗過大,血蠱印的狂暴力量越來越難壓制,胸口燙得像揣了一塊烙鐵。一只沙蟲趁機從側面撲來,口器張開,噴著毒液直逼他的面門,劉源倉促間揮劍格擋,毒液濺在劍身上,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腐蝕聲,青影劍的靈紋瞬間暗了幾分。
就在這時,鐵凝突然將青靈法杖舉過頭頂,純靈根的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,杖頂珠子的藍光擴散開來,一道環(huán)形光域以她為中心快速蔓延——這是“純靈凈化域”,光域所過之處,血線蟲瞬間化為飛灰,沙蟲噴來的毒液被藍光中和,連蟲殼上的血色紋路都開始消退?!傲智搴?,你解決左邊兩只沙蟲,右邊三只交給我!劉源,你盯著老怪,別讓他再搞小動作!”
話音未落,鐵凝提著青靈法杖沖向右側的沙蟲,她的步法輕盈卻不失凌厲,每一步落下,地面都會泛起淡淡的藍光,將周圍的邪力逼退。面對撲來的沙蟲,她不閃不避,杖尖凝聚出寸長的藍光刃,精準地刺向沙蟲的復眼——那是沙蟲的弱點。“噗嗤”一聲,藍光刃刺穿沙蟲的復眼,墨綠色的蟲液噴涌而出,沙蟲發(fā)出凄厲的嘶鳴,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,很快就被純靈靈力凈化成一灘黑泥。剩下的兩只沙蟲見狀,瘋狂地撲了過來,鐵凝手腕一轉,青靈法杖劃出一道藍光弧線,杖身重重砸在沙蟲的蟲殼上,“咔嚓”一聲,蟲殼碎裂,純靈靈力順著裂縫涌入,沙蟲瞬間失去生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