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源的目光艱難地轉向聲音來源——只見泉眼旁的空地上,不知何時多了個身著月白短衫的孩童,約莫七八歲的模樣,梳著雙丫髻,手里攥著一根泛著銀光的短杖。他踩著冰面走來,腳步輕盈卻不帶一絲煙火氣,所過之處,凝固的邪霧竟自動散開,連懸在空中的冰晶都化作露水,滴落在地上。
這孩童明明身形矮小,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——不是邪祟的殘暴,也不是修士的道力,而是一種凌駕于凡界規(guī)則之上的氣息,讓劉源體內的金骨力都忍不住微微震顫,連琉璃塔的金光都黯淡了幾分。
被金色巨手攥住的玄厄,此刻突然劇烈掙扎起來——不是因為反抗,而是因為恐懼。他的聲音不再是之前的殘暴,反而帶著哭腔:“小仙使!我……我只是一時糊涂,不是故意要偷跑的!我再也不敢了,求您饒了我這一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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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時糊涂?”孩童走到玄厄面前,抬起短杖輕輕一點,劉源只覺得金色巨手突然傳來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,竟自動松開了玄厄。他想再次凝聚道力,身體卻依舊被定在原地,只能眼睜睜看著孩童繼續(xù)說道:“你本是仙家洞府的看門玄甲獸,奉命看守上古邪器‘噬魂鼎’,卻私自偷跑下凡,還吞噬凡界修士的道力修煉,甚至想破壞北境封印——若不是府中長老感應到你的邪力波動,通過‘界域鏡’看到你在凡界的所作所為,你是不是要把凡界攪得天翻地覆才肯罷休?”
仙家洞府的看門玄甲獸?
劉源的心頭掀起驚濤駭浪——他本以為玄厄是上古邪祟,卻沒想到竟是仙家洞府的看門靈獸!難怪對方的邪力能吞噬道力、污染封印,原來其本源并非凡界邪祟,而是來自更高維度的仙家生物,只是私自下凡后,沾染了凡界的邪性,又吞噬了太多修士的道力,才變得如此殘暴,還以“玄厄”為號掩蓋身份。
孩童沒再理會瑟瑟發(fā)抖的玄甲獸,轉頭看向被定在原地的劉源,眼神里帶著一絲贊許:“你這凡界修士倒有些本事,金骨真身淬煉得如此精純,還領悟了生死道力,竟能壓制住偷跑的玄甲獸——若不是奉命要把它活著帶回去,交由仙府長老處置,倒能讓你親手了結它,也算給凡界修士一個交代?!?/p>
說完,孩童舉起短杖,對著玄甲獸虛空一點。一道銀色光繩突然從短杖中飛出,如同活物般纏住玄甲獸的身體,玄甲獸想要掙扎,卻被光繩越纏越緊,身體漸漸縮小,最終化作一道流光,被收進短杖頂端的玉墜里。整個過程快得讓人眼花繚亂,劉源甚至沒看清光繩是如何凝聚的,只覺得那光繩中蘊含的力量,遠超凡界的任何術法。
“凡界的北境封印,你們自己加固吧。”孩童拍了拍短杖,轉身朝著泉眼深處走去,小小的身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話音剛落,他的身影突然變得透明,如同融入了空氣,漸漸消失在泉眼的黑暗中。而隨著孩童的離開,洞穴內的靜止狀態(tài)驟然解除——冰晶繼續(xù)飄落,邪霧緩緩消散,金色巨手化作金光回到琉璃塔中,劉源終于能活動身體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濕,手心的寒月劍都差點握不住。
“剛……剛才那是……操控時間的力量?”林清寒踉蹌著走到劉源身邊,聲音還在發(fā)顫。她活了數(shù)百年,見過無數(shù)強大的修士和邪祟,卻從未見過能將時間定住的存在,那孩童的力量,已經超出了凡界修士的認知,甚至超出了凡界的規(guī)則。
金光長老收起琉璃塔,塔身上的符文因之前的消耗變得黯淡無光。他抬頭望向泉眼深處,臉色凝重:“仙家洞府……那是只存在于古籍中的超脫之地,傳說中凌駕于凡界之上,沒想到今日竟真的出現(xiàn)了仙府的人。我們面對的,根本不是凡界的敵人,而是來自仙家層面的麻煩?!?/p>
劉源握緊拳頭,剛才被定住的無力感還在心頭縈繞。他能壓制玄厄(玄甲獸),能與邪祟拼死一戰(zhàn),卻連那孩童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——這種維度上的實力差距,比面對玄甲獸時更令人心驚。
洞穴內的氣氛再次變得沉重。雖然擊退了玄厄(玄甲獸),解決了北境的危機,卻揭露了一個更可怕的真相:凡界在仙家層面的存在面前,竟如此脆弱。而他們這些凡界修士,就算拼盡全力,也可能只是對方眼中的“螻蟻”。
“先回凜冬城?!眲⒃瓷钗豢跉?,壓下心頭的震驚和不安,“加固北境的所有封印,救治受傷的修士,還要把仙家的事告知凡界的其他宗門——這已經不是北境一個地方的危機了,而是整個凡界的隱患,我們必須聯(lián)合所有力量,做好應對準備?!?/p>
眾人點頭,攙扶著傷員,朝著洞穴外走去。陽光透過入口照進來,灑在雪地上,泛起耀眼的光芒,卻再也驅散不了每個人心頭的陰霾。劉源走在最后,回頭望了一眼泉眼深處,指尖的金骨力悄然運轉——他知道,這場危機遠遠沒有結束,下一次面對的敵人,或許會來自更高維度的世界,而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,不僅要守護北境,更要守護住這片脆弱卻珍貴的凡界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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