礦道深處的風(fēng)裹著濃重的血腥味,比吞魂淵的甜腥氣更刺人。劉源攥著那張泛黃的殘圖,指尖能摸到圖上凸起的符文——是之前觸魂母本體上見過的紋路,只是此刻殘圖被掌心的金骨靈火烘得發(fā)燙,符文竟順著火光微微發(fā)亮,像在指引方向。
“劉哥,這圖上畫的‘血祭臺’,真在吞魂淵底?”童偉跟在旁邊,礦鎬上還沾著之前打邪蟲的黑灰,他時不時摸一下腰間的靈火余燼,那是劉源分給他的保命火種,“之前我們在吞魂淵,也沒見什么祭臺啊?!?/p>
劉源放慢腳步,借著陽炎石的紅光低頭看殘圖:“圖上有標(biāo)注,血祭臺藏在吞魂淵的暗河底下,得找到‘倒吊石鐘’的入口才能進去。”他抬眼看向前面的礦道,巖壁上的黑紋越來越密,像血管一樣往深處蔓延,“而且你們看,這些黑紋比之前多了不少,邪祭的力量正在往外溢?!?/p>
老周突然停住腳,手里的礦燈往巖壁上照:“你們看這個!”眾人湊過去,只見巖壁上刻著半截模糊的字跡,是礦工常用的炭筆寫的“別去暗河……有東西抓腿……”,字跡歪歪扭扭,末尾還沾著黑血,顯然是寫的人當(dāng)時在逃命。
“是之前失蹤的礦工!”疤臉攥緊鋼刀,聲音發(fā)沉,“他們肯定找到過暗河入口,結(jié)果……”
話音剛落,礦道深處突然傳來“嘩啦”一聲,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水里攪動。劉源立刻抬手讓眾人噤聲,金骨靈火在掌心悄悄燃起來——這聲音不是普通的水流聲,帶著黏膩的摩擦感,和觸魂母的觸手在水里移動的聲音一模一樣,卻更沉、更響。
“往旁邊躲!”劉源剛說完,一道水桶粗的黑影就從礦道地面的裂縫里竄出來,直刺最前面的趙小虎!那是條變異的邪觸手,表面布滿了倒刺,頂端還長著個血紅色的吸盤,吸盤里全是細小的牙齒,看著就讓人頭皮發(fā)麻。
趙小虎嚇得僵在原地,還好童偉反應(yīng)快,一把將他推開,手里的靈火余燼往觸手上甩去?!白汤?!”靈火碰到觸手,瞬間燒出個黑窟窿,觸手疼得劇烈抽搐,縮回了裂縫里。
“這東西比之前的邪觸手厲害多了!”童偉喘著氣,看著裂縫里不斷滲出的黑液,“肯定是邪祭養(yǎng)出來的守關(guān)邪物!”
劉源往前走了兩步,靈火往裂縫里探去——火光下能看到裂縫里藏著無數(shù)細小的觸須,像樹根一樣往四周蔓延,黑液順著觸須往巖壁里滲,顯然是在吸收礦道的邪能變強。“這只是開胃菜,后面肯定還有更厲害的?!彼仡^看向眾人,“想退的現(xiàn)在還能走,去之前的空礦道等我們?!?/p>
沒人動。礦工們紛紛舉起手里的工具,趙小虎也握緊了礦鎬:“劉哥,我們跟你一起去!邪祭不除,我們就算躲到哪都不安全!”
劉源心里一暖,剛想說話,殘圖突然從手里飄起來,符文亮得刺眼,朝著礦道左邊的岔路飛去?!笆侨肟诜较?!”眾人趕緊跟上去,岔路里的黑紋更密了,地面也越來越濕滑,空氣里的血腥味濃得讓人想吐。
走了約莫半柱香時間,前面突然開闊起來——是個巨大的溶洞,溶洞中央有個圓形的暗河入口,暗河水面泛著詭異的紫光,河面上飄著幾具礦工的骸骨,骸骨的腿骨上都纏著細小的邪觸須,和裂縫里的觸須一模一樣。
而暗河對岸的巖壁上,掛著個巨大的石鐘——石鐘倒吊著,鐘口朝下,正對著暗河水面,鐘身上刻滿了和殘圖一樣的符文,正是殘圖上標(biāo)注的“倒吊石鐘”!
“入口就在石鐘后面!”劉源剛想帶頭過暗河,暗河水面突然翻涌起來,無數(shù)條變異邪觸手從水里竄出來,像一片黑色的森林,將整個暗河都罩住了。更可怕的是,暗河中央慢慢浮起一個巨大的黑影,那黑影有著水桶粗的身體,全是由無數(shù)邪觸手纏繞而成,頂端長著個籃球大的血球,血球里隱約能看到無數(shù)雙眼睛在轉(zhuǎn)動。
“是守關(guān)邪物的本體!”老周嚇得腿軟,“這東西……是用無數(shù)礦工的魂魄養(yǎng)出來的!”
血球突然發(fā)出刺耳的尖嘯,邪觸手們同時朝眾人撲來。劉源趕緊將靈火往身前一擋,金紅色的火焰凝成一道火墻,觸手游過來就被燒成黑灰??尚坝|手太多了,燒完一批又來一批,火墻的光芒漸漸弱下去——劉源發(fā)現(xiàn),暗河水面的紫光正順著邪觸手往火墻上滲,在削弱靈火的力量!
“邪祭的力量在幫它!”劉源心里一沉,靈火是靠金骨和陽炎石的力量支撐,被紫光這么干擾,他感覺體內(nèi)的力量在快速流失,肩膀上之前被張禿子砍傷的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,黑血又滲了出來。
“劉哥,我?guī)湍?!”童偉突然跳進暗河,靈火余燼往水里一扔,火光瞬間在水面炸開,逼得周圍的邪觸手往后退。他朝著倒吊石鐘游去:“我去打開入口!你們擋住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