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髓漩渦的中心區(qū)域,銀白星力如潮水般涌裹著星空戰(zhàn)舟,船身破損的星髓戰(zhàn)魂甲在星力滋養(yǎng)下,焦痕正順著星紋緩緩消退,連被虛空焰灼出的深溝里,都滲出新的銀白星晶,像是在自我修復。
劉源攥著塊剛采的星髓戰(zhàn)魂晶站在甲板,晶體里的星力漩渦與外界星潮呼應,泛著璀璨流光——這是煉頂級戰(zhàn)兵的關(guān)鍵料,比普通星髓靈礦凝實三倍,能讓兵器同時承載戰(zhàn)魂與星力?!扒卦剑彦懺鞝t架到船頭!借漩渦星力煉劍!”他朝船艙喊,目光掃過林清寒手中的寒月戰(zhàn)魂劍,“先給清寒重鑄兵器,用星髓戰(zhàn)魂晶摻寒魄戰(zhàn)魂鐵,劍刃刻破邪星紋,要能引寒月戰(zhàn)魂,還能吸星力!”
秦越立刻帶著修士們搬爐搭灶,圍著鍛造爐布下聚星陣。鴻蒙焚星焰一燃,陣紋瞬間與漩渦星力連成片,銀白星力如瀑布灌進爐里,火焰從金銀雙色翻涌成亮白,溫度燙得周圍空氣都在扭曲。林清寒摩挲著舊劍上的劃痕,這劍陪她守過寒關(guān)、劈過邪傀儡,雖不舍,卻也知新劍能扛住吞星邪獸的虛空焰,干脆利落將劍投進爐中。寒月戰(zhàn)魂光裹著劍身融化,與星髓戰(zhàn)魂晶的熔液纏在一起,在爐里滾成銀藍漩渦。
蘇清瑤在甲板角落開了片臨時靈植區(qū),把星髓護魂草和焚邪星花種埋進摻星髓粉的土囊里。漩渦星力太盛,種子剛沾土就冒芽,星髓護魂草的葉邊繞著銀藍光,焚邪星花的花苞透著淡紅焰,才半個時辰就長到半尺高?!暗乳_花就能煉星髓焚邪丹!能扛虛空焰,還能提戰(zhàn)魂力!”她捧著剛結(jié)出的靈草嫩芽,朝劉源揚了揚手。
眾人正忙得熱火朝天,紫辰突然跌跌撞撞從船尾跑過來,紫霄隕星鏡的鏡面紅得刺眼,映出漩渦外的景象:吞星邪獸正用頭顱撞屏障,每撞一下,屏障就抖三抖,表面星紋碎成蛛網(wǎng)。它左眼還在淌紫血,卻比之前更瘋,九條觸須卷著數(shù)塊比戰(zhàn)舟還大的隕石,往屏障上砸,裂縫正順著撞擊點往外爬。
“劉兄!邪獸快撞開屏障了!”紫辰的聲音發(fā)顫,鏡里突然閃過一道深紫虛空焰,屏障上的裂縫瞬間被燒寬半丈。
劉源心一沉,抄起混沌戰(zhàn)魂劍插在聚星陣中心,戰(zhàn)魂火裹著星力往爐里沖:“秦越,先凝劍坯!別管細紋了!”秦越把熔液往星髓鑄模里倒,林清寒指尖凝著寒月戰(zhàn)魂光,飛快在劍坯上劃紋——她把寒月戰(zhàn)魂訣的精要刻進紋里,讓劍坯跟自己的戰(zhàn)魂貼得更緊。
“轟!”一聲巨響震得戰(zhàn)舟都在晃,漩渦屏障被隕石砸開道丈寬的口子,黑色虛空焰順著口子竄進來,舔到甲板就燒出個洞。趙烈揮著金焰焚天劍斬出道金刃,才把焰頭壓下去,自己卻被余波震得退了三步,嘴角溢出血。
“金焰!去堵口子!用星髓破邪矛引星力補縫!”劉源喊著,又朝林清寒遞了個眼色。林清寒心領(lǐng)神會,指尖猛地往劍坯上一按,寒月戰(zhàn)魂光暴漲,劍坯瞬間凝出雛形,銀藍劍身在爐里轉(zhuǎn)了兩圈,帶著星力嗡鳴著飛出來,落在她手里。
新劍還沒淬完火,刃口帶著火星,卻已透著逼人的鋒銳。林清寒握劍縱身躍出船外,寒月星髓劍斬出道銀藍劍刃,順著屏障口子劈出去,正好砍在條探進來的觸須上?!白汤病币宦?,觸須被斬落,紫血噴了她一身,劍刃卻沒沾半點邪穢——破邪星紋正把邪力往劍尾導,順著劍柄散進星潮里。
金焰戰(zhàn)魂將趁機把星髓破邪矛擲進裂縫,槍尖的陣紋勾著屏障星紋,銀白星力順著槍身涌過去,裂縫剛要合上,吞星邪獸突然撞過來,巨口咬在矛桿上,硬生生把矛拔了出去,裂縫又被扯寬了數(shù)丈。
“撤!出漩渦!”劉源當機立斷,要是等邪獸全進來,在漩渦里根本沒法躲。秦越立刻關(guān)了鍛造爐,把沒煉完的星髓戰(zhàn)魂晶塞進儲物袋;蘇清瑤連土囊一起抱走靈植,往船艙里跑;趙烈?guī)е奘總冊诩装辶嘘?,界域破邪弩全對準了口子?/p>
星空戰(zhàn)舟噴著雙色星焰,順著裂縫沖了出去。剛出漩渦,吞星邪獸的巨爪就拍了過來,劉源拽著林清寒往旁邊躲,爪風擦著船身掃過,星髓戰(zhàn)魂甲被刮掉一大塊,甲板上的修士被掀飛兩個,幸好被金焰戰(zhàn)魂將用戰(zhàn)魂光接住。
“秦越!往碎星帶開!”劉源喊著,混沌戰(zhàn)魂劍斬出金刃,逼得邪獸后退了半步。碎星帶里全是高速飛旋的隕石,邪獸體型大,在里面轉(zhuǎn)不開身,正好給戰(zhàn)舟爭取時間。
戰(zhàn)舟一頭扎進碎星帶,六組推進器全開,在隕石縫里鉆來鉆去。吞星邪獸怒吼著追進來,巨爪拍碎擋路的隕石,每拍碎一塊,就有無數(shù)碎石往戰(zhàn)舟砸。趙烈指揮修士們用界域破邪弩射碎石,弩箭裹著星力,把碎石炸成粉末,可邪獸的觸須還是時不時探進來,好幾次都快纏上船尾推進器,全靠林清寒用寒月星髓劍斬斷。
“劉兄!這樣跑不是辦法!邪獸在跟著我們的星力追!”秦越操控著戰(zhàn)舟急轉(zhuǎn)彎,避開一塊迎面砸來的隕石,船身擦著隕石邊過去,星髓戰(zhàn)魂甲又被刮掉一塊,“推進器能耗快過半了!”
劉源看著身后緊追不舍的邪獸,它的左眼還在流血,可動作沒慢半分,巨口中凝聚的虛空焰比之前更濃。他突然瞥見邪獸脖頸處的鱗甲有塊淡色痕跡,比周圍的暗金鱗甲淺了不少,像是之前被星髓破邪矛扎過的地方。
“金焰!你操控雙極破邪炮,瞄準它脖頸的淡色鱗甲!清寒,你用寒月星髓劍引星力,幫炮焰增速!”劉源喊著,混沌戰(zhàn)魂劍插在甲板上,戰(zhàn)魂火裹著聚星陣,往雙極破邪炮里輸星力。
林清寒縱身躍到炮口旁,寒月星髓劍斜指天空,銀藍戰(zhàn)魂光引著碎星帶的星力,在炮口前凝成道星力通道。金焰戰(zhàn)魂將瞅準邪獸再次探爪的時機,猛地扣下炮閘,紅藍戰(zhàn)魂焰順著星力通道射出去,精準轟在邪獸脖頸的淡色鱗甲上。
“轟!”焰光炸開,邪獸發(fā)出一聲痛苦的嘶吼,脖頸處的鱗甲被轟開道口子,紫血噴得滿天都是。它瘋狂甩動脖頸,觸須掃碎周圍的隕石,碎星帶里的碎石全被攪得亂轉(zhuǎn),戰(zhàn)舟被碎石砸得劇烈震顫,甲板上的聚星陣都散了。
“趁現(xiàn)在!往星霧海開!”劉源大喊。星霧海里的星霧能遮星力,正好能甩開邪獸的追蹤。秦越立刻調(diào)轉(zhuǎn)方向,戰(zhàn)舟頂著碎石雨,朝著星霧海的方向沖去。
吞星邪獸緩過勁來,怒吼著追在后面,可碎星帶里的碎石越來越多,它的速度慢了不少,等戰(zhàn)舟沖進星霧海,邪獸的身影很快就被星霧遮住,只能聽到遠處傳來不甘的怒吼。
秦越操控著戰(zhàn)舟在星霧海里緩行,推進器的星力焰弱了不少,船身的星髓戰(zhàn)魂甲布滿劃痕,甲板上的修士們都累得癱坐在地,卻沒人抱怨。林清寒握著寒月星髓劍,劍身上還沾著邪獸的紫血,卻透著更強的靈光——剛才在碎星帶里連斬數(shù)十次,劍與她的戰(zhàn)魂更契合了。
劉源看著星霧外隱約的黑影,知道邪獸沒走遠,只是暫時被星霧擋住了。他蹲下身,拍了拍秦越的肩膀:“先在星霧海休整,你盡快修推進器,順便把剩下的星髓戰(zhàn)魂晶煉了,我們得再煉幾門混沌星髓炮,下次再遇邪獸,就能跟它正面拼了!”
秦越點頭,立刻爬起來去檢查推進器。蘇清瑤把星髓焚邪丹分給大家,丹藥入口,溫熱的力量順著靈脈擴散,修士們的臉色漸漸恢復。林清寒走到劉源身邊,寒月星髓劍的銀藍光映在兩人臉上,她輕聲說:“下次,我們一定能斬了它?!?/p>
劉源握著她的手,望著星霧外的星空,眼中滿是堅定:“一定能。等我們煉好兵、補足力,就主動找它算賬,然后帶著大家回古域,重建我們的家?!?/p>
星霧海里的星空戰(zhàn)舟緩緩航行,星霧裹著船身,像是給眾人披上了層保護衣。雖然還沒徹底擺脫吞星邪獸,可這一路的追逐與反擊,讓所有人都明白,只要他們擰成一股繩,就算是再強的邪獸,也擋不住他們重返家園的腳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