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那些承諾,她早就知道無法兌現(xiàn)了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劉源的聲音哽咽了,“都是因為我……”
“傻小子?!绷智搴斐鍪?,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(fā),指尖的冰涼透過發(fā)絲傳來,“跟你沒關(guān)系?!彼难凵窈軠厝幔裨鹿馐l(fā)的光暈,“從我決定為師父翻案的那一刻起,這條路就注定要付出代價。能遇到你和婉兒,已經(jīng)是意外之喜了。”
劉源再也忍不住,眼淚順著臉頰滑落。他抓住她的手,將臉埋在她的掌心,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:“我去找谷主!他一定有辦法的!我去極北之地找洗靈泉!我……”
“別折騰了。”林清寒打斷他,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,“谷主說,斷脈難續(xù)。至于洗靈泉,那地方兇險異常,不是你現(xiàn)在能去的。”她擦干他的眼淚,眼神突然變得堅定,“等你傷好了,我們就回圣教。趙烈雖死,但他的黨羽還在,若不徹底清除,你和婉兒以后都不得安寧。”
劉源知道她說得對,卻還是忍不住心疼。他看著她蒼白的臉,看著她眼底的疲憊,突然覺得那些所謂的真相,所謂的公道,都不如她能好好活著重要。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鐵凝臉色蒼白地沖了進(jìn)來:“不好了!圣教的人打到谷口了!為首的是執(zhí)法堂的李長老,說……說趙烈長老‘以身殉教’,是被魔教妖人所害,還說劉源是魔教奸細(xì),要我們把他交出去!”
“一派胡言!”劉源猛地站起身,后背的傷口因憤怒而隱隱作痛,“趙烈明明是……”
“他們不是來要真相的。”林清寒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,剛才的溫柔消失不見,只剩下冰一樣的寒意,“他們是來逼宮的?!彼站o手中的離火玉碎片,碎片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,“趙烈一死,圣教的權(quán)力就空了出來,他們是想借著‘清理魔教奸細(xì)’的名義,把我也除去,好獨占圣教大權(quán)?!?/p>
鐵凝急得眼圈發(fā)紅:“那怎么辦?谷主說我們的弟子不是圣教的對手……”
林清寒沒有回答,只是走到窗邊,掀開竹簾望向谷口的方向。遠(yuǎn)處的天空中,隱約能看見圣教弟子的飛劍,像密密麻麻的黑點,正朝著青云谷逼近。
她深吸一口氣,轉(zhuǎn)身看向劉源,眼神里帶著一種決絕的堅定:“看來,這清凈日子,是過不成了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劉源,你敢不敢跟我再回一趟圣教?”
劉源看著她蒼白卻堅定的臉,突然想起在鎖龍淵底,她也是這樣問他。那時的他,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沖動;而現(xiàn)在,他心里雖仍有畏懼,卻多了份沉甸甸的責(zé)任。
他用力點頭:“敢!只要林師姐去哪,我就去哪!”
林清寒看著他認(rèn)真的樣子,嘴角終于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,像冰雪初融:“好?!?/p>
窗外的陽光正好,透過竹簾灑在兩人身上,卻驅(qū)不散房間里突然彌漫的陰霾。劉源知道,平靜的日子結(jié)束了。他們不僅要面對傷勢的折磨,要應(yīng)對圣教的明槍暗箭,還要時刻提防林清寒那隨時可能爆發(fā)的禁術(shù)遺患。
前路,依舊布滿荊棘。但這一次,劉源握緊了拳頭,心里卻沒有了之前的惶恐。
因為他知道,他不是一個人在戰(zhàn)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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