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8章 藤蔓引路出幽窟，石寨殘煙遇故人（第2頁）

“是山火？”阿蠻的聲音帶著顫抖，通感中浮現(xiàn)出石寨孩童在火海中奔跑的幻象，那是她深埋的恐懼，此刻被黑煙重新勾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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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源握緊她的手，血蠱印的紅線輕輕安撫著她紊亂的氣息：“不一定是壞事。有煙，說明還有人活著?！彼哪抗鈷哌^潭邊的沙灘，那里有串新鮮的腳印，尺寸細(xì)小，像是孩童留下的，腳印盡頭，散落著幾朵干枯的血蘭花——那是阿石曾說過要采來求婚的花。

三人沿著腳印向石寨走去，沿途的景象越來越觸目驚心。原本郁郁蔥蔥的樹林變得一片焦黑，不少樹干上還插著血煞壇的黑色旗幟，旗幟上的骷髏金線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。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與血腥味，卻在靠近石寨時(shí)，隱約多了絲熟悉的草木清香。

“是驅(qū)蟲草的味道?！卑⑿U突然停下腳步，通感中傳來一陣微弱的呼喚，像是有個細(xì)小的聲音在喊“阿蠻姐姐”。她循著感覺撥開一片焦黑的灌木叢，里面赫然藏著個蜷縮的身影——是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，穿著山民服飾，懷里緊緊抱著捆驅(qū)蟲草，正是石寨里最黏阿石的小丫頭阿禾。

“阿禾！”阿蠻的聲音哽咽，小心翼翼地將女孩摟進(jìn)懷里。阿禾的臉上滿是煙灰，卻依舊睜著雙烏亮的眼睛，看到阿蠻時(shí)，先是愣住，隨后“哇”地一聲哭出來，小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角。

“姐姐……他們都走了……”阿禾的哭聲斷斷續(xù)續(xù)，“阿石哥哥讓我們躲在窖里，說等煙散了，你就會回來……可他們都變成黑蝴蝶了……”

劉源與阿蠻的通感中同時(shí)傳來刺痛——阿禾口中的“黑蝴蝶”，正是阿石化作的那種蝶影?？磥硪瑰返乃朗坎粌H在溶洞外徘徊，還對石寨的幸存者下了毒手。

林清寒檢查了阿禾的身體，離火玉的紅光在她周身流轉(zhuǎn)一圈后，松了口氣：“她只是受了驚嚇，沒有中煞毒?！钡哪抗夂芸熳兊媚?，指向石寨中心的祭蠱臺，“那里有靈力波動，很強(qiáng)，不像是血煞壇的氣息?！?/p>

劉源順著她的視線望去，祭蠱臺的方向，隱約有股柔和的白光，與蠱母像的綠光有些相似，卻更純粹，像是某種守護(hù)陣法。通感中，他與阿蠻同時(shí)“聽”到了陣眼處傳來的誦經(jīng)聲，那調(diào)子古老而莊嚴(yán)，與山民族長祭祀時(shí)的語調(diào)一脈相承。

“是巫祝婆婆！”阿蠻突然反應(yīng)過來，抱著阿禾站起身，“她還活著！那是‘護(hù)族陣’，只有巫祝才能催動！”

三人加快腳步?jīng)_向石寨，越是靠近祭蠱臺，誦經(jīng)聲就越清晰。石寨的房屋雖大多被燒毀，卻有一片區(qū)域完好無損，被淡淡的白光籠罩著，里面隱約能看到人影晃動。

就在他們即將踏入白光范圍時(shí)，祭蠱臺突然傳來一聲巨響，白光劇烈震顫，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沖撞。誦經(jīng)聲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，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(zhì)感：

“終于……等到你們了……”

劉源與阿蠻的通感瞬間凍結(jié)，那聲音里的力量，既不屬于夜宸，也不屬于巫祝，卻讓他們的血契紅痕同時(shí)感到刺骨的寒意——像是某種沉睡的古老存在，被他們的到來徹底喚醒。

阿禾突然抱緊阿蠻的脖子，小手指著祭蠱臺頂端，聲音抖得不成樣子：“姐姐……那里……有個和你長得很像的……石頭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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