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通冷笑一聲,眼神里滿是不屑,連多余的解釋都懶得給。他屈指一彈,一道邪力如毒蛇般竄出,精準(zhǔn)擊中林清寒的眉心——那力道不大,卻帶著詭異的封靈效果,林清寒的眼神瞬間渙散,身體軟軟地倒在光網(wǎng)中,離火玉從掌心滑落,滾到玄通腳邊。
劉源眼睜睜看著林清寒失去意識,急得目眥欲裂:“玄通!你敢傷她!”他用盡全力掙扎,肩膀一次次撞在光網(wǎng)上,卻被邪力反彈得口吐鮮血,胸口的血蠱印在刺激下劇烈發(fā)燙,視線漸漸被血色模糊。
玄通瞥了他一眼,語氣里滿是輕蔑:“傷她?等練陣時(shí),你們倆連完整的靈脈都保不住。”他又是一道邪力擊在劉源后心,如重錘砸在丹田上,劉源只覺得渾身靈力瞬間潰散,最后一眼看到玄通彎腰撿起離火玉的貪婪模樣,意識徹底沉入黑暗。
不知過了多久,劉源在一陣刺骨的寒意中醒來。
他猛地睜開眼,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石床的冰冷與粗糙,潮濕的氣息鉆入鼻腔,混雜著鐵銹和霉味,還有一絲淡淡的邪力味。他掙扎著想坐起來,卻發(fā)現(xiàn)手腕和腳踝都被沉重的玄鐵鎖鏈鎖住,鎖鏈上刻滿了淡黑的蝕火符,邪力順著鎖鏈滲入皮膚,每動一下,都傳來鉆心的痛感。
“清寒!”劉源嘶啞地喊了一聲,聲音在空蕩的空間里回蕩,卻沒有任何回應(yīng)。他環(huán)顧四周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身處一間狹小的地牢——地牢只有丈許見方,四周是厚重的石壁,石壁上布滿了青苔,只有頭頂一個(gè)窄小的氣窗,透進(jìn)一縷微弱的天光,勉強(qiáng)能看清周圍的環(huán)境。
地牢里除了他身下的石床,就只有角落里堆著的一堆發(fā)霉稻草,他的青影劍被扔在稻草旁,劍身上的淡青靈紋黯淡無光,顯然被邪力徹底壓制;懷里的蟲母珠還在,卻像被凍住般,泛著冰冷的觸感,連一絲靈韻都調(diào)動不出來。
劉源咬著牙,開始嘗試掙脫。他先是集中精神,回憶《青蘊(yùn)混元?jiǎng)Α防锏摹办`韻繞脈”心法,將全部心神沉入蟲母珠——可無論他怎么催動,珠子都只有一絲微弱的溫意,剛探出去的瑩白靈韻,一碰到鎖鏈上的蝕火符就被邪力吞噬,連半點(diǎn)漣漪都沒激起。
“沒用……”他喘著氣,額頭上滲出冷汗,胸口的血蠱印因?yàn)殪`力波動,又開始隱隱作痛。他又看向角落里的青影劍,忍著痛爬過去,指尖剛觸到劍脊,就被上面殘留的邪力燙得縮回手——?jiǎng)σ驯恍瓣噺氐追馑?,連劍柄都泛著冷意。
他不甘心,又用肩膀去撞地牢的鐵門,“砰!砰!砰!”沉悶的撞擊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,鐵門卻紋絲不動,反而震得他肩膀發(fā)麻,嘴角溢出鮮血。他又去摳石壁上的青苔,試圖找到石縫挖開通道,可石壁堅(jiān)硬如鐵,指甲摳得血肉模糊,也只留下幾道淺淺的劃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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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(shí)間一點(diǎn)點(diǎn)過去,氣窗透進(jìn)的天光漸漸變暗,地牢里的寒意越來越重。劉源坐在石床上,看著自己流血的手腕和指甲,心里第一次涌起深深的絕望——玄通說的沒錯(cuò),尊上親手畫的蝕火符,根本不是他能突破的。林清寒還在玄通手里,三天后就是練陣的日子,他連自己都救不了,怎么去救她?怎么去阻止玄通的陰謀?
他低下頭,盯著懷里的蟲母珠,珠子冰冷得像塊石頭。想起之前和林清寒在清輝院夜談的場景,想起她教自己練劍時(shí)的認(rèn)真,想起蘇婉兒依賴的眼神,眼眶突然泛紅——難道他就要這樣被困死在地牢里,看著所有在乎的人陷入危險(xiǎn)嗎?
就在這時(shí),地牢頂部的氣窗突然傳來一陣細(xì)微的“沙沙”聲,像是有東西在爬。劉源猛地抬頭,以為是玄通派來的人,心里一緊,下意識地縮到石床后。
“劉源……是我……”一個(gè)細(xì)小又帶著緊張的聲音從氣窗傳來,是蘇婉兒!
劉源愣住了,趕緊爬過去,仰頭看向氣窗——只見蘇婉兒小小的身子卡在氣窗里,頭發(fā)上沾著灰塵,手里攥著一個(gè)布包,正費(fèi)力地往里面鉆,臉上滿是焦急:“你別怕,我來救你了!”
“婉兒?你怎么會來這里?這里太危險(xiǎn),快回去!”劉源又驚又喜,聲音都在發(fā)抖——他沒想到,在這種絕境下,居然是蘇婉兒找到他。
“我找了玄慧長老!”蘇婉兒終于從氣窗鉆了進(jìn)來,踉蹌著落在地上,趕緊打開布包,里面裝著幾顆凝神丹、一張泛黃的紙(是曾長老的舊筆記碎片),還有一小瓶泛著紅光的液體,“玄慧長老被玄通的人盯著,走不開,他讓我偷偷來,說這是師傅筆記里記的‘清靈液’,能暫時(shí)壓制蝕火符的邪力!”
蘇婉兒跑到劉源身邊,踮著腳想幫他解開鎖鏈,卻夠不到。劉源看著她認(rèn)真又緊張的模樣,心里的絕望瞬間被驅(qū)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。他接過布包里的清靈液,拔開瓶塞,一股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——是曾長老常用的靈草煉制的,果然能克制邪力!
“你怎么找到這里的?”劉源一邊將清靈液倒在鎖鏈上,一邊問。清靈液碰到蝕火符,立刻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符紋上的邪力果然淡了幾分,鎖鏈的寒意也減輕了些。
“玄慧長老說,圣教最底層的地牢只有一個(gè),我跟著外務(wù)堂的弟子后面,用師傅教的小隱匿術(shù)躲過來的!”蘇婉兒攥著拳頭,眼神堅(jiān)定,“我還聽到玄通的人說,清寒師姐被關(guān)在另一間地牢,離這里不遠(yuǎn),等我?guī)湍憬忾_鎖鏈,我們就去救她!”
劉源看著蘇婉兒,又看了看漸漸失去邪力的鎖鏈,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。他握緊懷里的蟲母珠,這一次,珠子傳來了明顯的溫意——是對清靈液和蘇婉兒靈力的呼應(yīng)。
“好,我們一起救師姐。”劉源笑了笑,指尖開始重新調(diào)動蟲母珠的靈韻——這一次,靈韻不再被輕易吞噬,而是順著清靈液的氣息,一點(diǎn)點(diǎn)纏繞住鎖鏈,開始瓦解上面的蝕火符。
地牢里的光線雖暗,可劉源和蘇婉兒的眼里,卻都亮著光——絕境之中,這突如其來的援手,成了他們破局的唯一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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