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又如何?”石頭人冷笑,石質(zhì)的手掌突然化作藤蔓,帶著破空之聲朝著阿蠻抓來,藤蔓尖端泛著烏黑的光,“他本就是我用來刺激你覺醒的棋子,死得其所。若不是他化作黑蝶,你的血脈怎會在悲痛中徹底覺醒?”
“找死!”劉源的血蠱印爆發(fā)出耀眼的紅光,紅線如網(wǎng)般罩向藤蔓。通感中,他與阿蠻的意念瞬間合一——他“看”到藤蔓上的每一個吸盤,她“聞”到煞氣中隱藏的尸臭;他“算”出藤蔓的攻擊軌跡,她“感”到藤蔓內(nèi)部的靈力流動。紅線帶著草木的清香與血蠱的灼熱,兩種力量交織在一起,形成一道金紅色的光墻,竟將黑色的藤蔓燒得滋滋作響,冒出刺鼻的黑煙。
“呃啊——”石頭人發(fā)出一聲慘叫,藤蔓猛地回縮,石質(zhì)的皮膚大片剝落,露出里面纏繞的黑色蠱蟲,那些蠱蟲長著人臉,正是石寨遇難山民的模樣,此刻正發(fā)出凄厲的哀嚎。“不可能!血蠱印怎么會與山民血脈如此契合?!”
“因為我們是同命相連!”劉源與阿蠻異口同聲,聲音在通感中融合,帶著撼動天地的力量。兩人同時沖向石頭人,劉源的紅線如靈蛇般纏住它的四肢,紅線收緊的瞬間,他清晰地“聽”到石頭人內(nèi)部山民殘魂的歡呼;阿蠻的彎刀則精準地劈向它心口的玉片,刀光中融入了她對阿石的思念,對石寨的守護,帶著無堅不摧的決絕。
刀光與紅光交織的瞬間,通感讓他們的力量完美融合。彎刀上附著著血蠱印的灼熱,將玉片表面的煞氣燒得寸寸碎裂;紅線中帶著草木的生機,喚醒了藤蔓里山民殘魂的反抗。只聽“鐺”的一聲脆響,玉片應聲碎裂,化作無數(shù)細小的光點,像星星般散落在祭臺上。
石頭人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尖嘯,石質(zhì)的身體開始崩潰,無數(shù)黑色蠱蟲從裂縫中涌出,卻被通感交織的力量燒成灰燼,在空中化作點點熒光,像是山民殘魂終于得到了解脫。巫祝胸口的石刺也隨之斷裂,黑色的煞氣消散,露出下面汩汩流血的傷口,傷口處泛著淡金色的微光,那是巫祝最后的生機。
“快……救婆婆!”阿蠻沖向巫祝,通感讓她清晰地“看”到巫祝的生機正在快速流逝,像風中殘燭。她毫不猶豫地劃破手腕,鮮血滴入巫祝口中。奇異的是,她的血液接觸到巫祝的傷口后,竟化作金色的光點,緩緩修復著她的經(jīng)脈,讓她蒼白的臉上漸漸泛起一絲紅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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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祝的眼睛慢慢睜開,抓住阿蠻的手,那只手雖然依舊枯瘦,卻多了幾分力氣。她的眼中流下渾濁的淚水,淚水滴在阿蠻的手背上,帶著滾燙的溫度:“孩子……你要記住,血蠱印與蠱母血脈,本是相生相克。夜宸雖然消失,但萬魂絕命蠱的封印已經(jīng)松動,只有你和劉源聯(lián)手,才能重新封印它……”她從懷中掏出個小小的木盒,木盒由陰沉木制成,表面刻著與血蠱印相似的圖騰,邊緣還留著細密的牙印,是山民長輩給晚輩信物時特有的標記。“這是……蠱母的傳承,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……”
話音未落,巫祝的手突然垂落,眼睛永遠地閉上了。她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微笑,像是終于卸下了千斤重擔。周圍幸存的山民眉心的黑蠱同時爆體,化作點點熒光,盤旋著飛向天空,像是在為她送行。微風拂過,卷起地上的灰燼,帶著熒光飄向遠方,仿佛在指引著什么。
石頭人徹底崩潰的地方,留下了顆鴿子蛋大小的血珠,正散發(fā)著柔和的紅光。劉源撿起血珠,入手溫熱,像是握著一顆跳動的心臟。他發(fā)現(xiàn)血珠與血蠱印的氣息完全一致,只是多了絲草木的清香,那是阿蠻獨有的氣息。
“這是……”阿蠻的指尖觸碰血珠的瞬間,通感中突然浮現(xiàn)出蠱母的聲音,溫柔而威嚴,仿佛從亙古傳來:“以血為契,以魂為引,封印噬魂,守護坤輿?!?/p>
血珠突然化作兩道紅光,分別融入劉源和阿蠻的體內(nèi)。劉源只覺一股暖流順著經(jīng)脈游走,所過之處,血蠱印的紅線變得更加鮮艷,與阿蠻的血脈徹底相融。通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,他們甚至能“看”到彼此靈魂深處的記憶——劉源看到阿蠻小時候在溪邊捉魚,被阿石惡作劇般推入水中;阿蠻看到劉源在鎮(zhèn)子中被人欺負,與野狗野貓搶吃食。這些記憶帶著各自的溫度與氣味,在通感中交織,讓他們的心貼得更近。
林清寒走到幸存的山民身邊,離火玉的紅光在他們周身流轉(zhuǎn),驅(qū)散著殘留的煞氣。她的動作輕柔而堅定,眼中帶著悲憫,卻沒有過多的情緒流露——經(jīng)歷過師門被屠的慘劇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此刻的悲傷必須化作前行的力量?!拔覀冊撛趺崔k?”她輕聲問,目光投向祭蠱臺周圍焦黑的土地,那里散落著山民的生活用品,一只燒焦的搖籃里,還留著個繡著蠱母圖騰的布偶。
阿蠻握緊手中的木盒,木盒在她掌心微微發(fā)燙,像是有生命般在跳動。她的眼神變得堅定,通感中與劉源交換了一個眼神,便已明了彼此的心意?!拔覀円ナ苫晟返姆庥≈??!彼穆曇魩еM母殘識的威嚴,卻又不失少女的堅定,“巫祝婆婆說得對,只有我和劉源聯(lián)手,才能阻止災難。”
劉源握住她的手,血契紅痕與血蠱印同時亮起,在陽光下交織成一道金紅色的光帶。通感中,他們“聽”到了遠方沉悶的嘶吼,那聲音比在溶洞中更加清晰,帶著毀天滅地的瘋狂;也“看”到了前方道路上的重重危機——幽暗的森林,湍急的河流,還有血煞壇殘余勢力的窺探。但這些都沒能動搖他們的決心,反而讓他們的手握得更緊。
祭蠱臺的白光徹底消散,陽光重新灑滿石寨。幸存的山民開始清理廢墟,有人在撿拾親人的遺物,有人在修補尚能居住的房屋,孩子們的哭聲漸漸停止,取而代之的是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笑聲——一個小男孩從焦黑的瓦礫中找出一只完好的陶碗,舉起來向同伴炫耀,臉上沾著煙灰,笑容卻比陽光還要燦爛。
阿禾抱著阿蠻的腿,小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角,眼中雖有恐懼,卻多了絲希望。她從懷里掏出顆野果,是她藏在口袋里舍不得吃的,此刻卻小心翼翼地遞到阿蠻嘴邊:“姐姐,吃……阿石哥哥說,吃了野果就有力氣了?!?/p>
劉源、阿蠻與林清寒站在祭蠱臺頂端,望著遠方云霧繚繞的山脈。那里,正是萬魂絕命蠱真魂的封印之地,被山民稱為“萬蠱淵”的禁忌之地。傳說那里終年被黑霧籠罩,有去無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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