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蠻注意到,隨著蛇影的嘶鳴,碑體上的金色液體正在快速減少,眼睛凹點變得越來越黯淡。她突然想起父親札記里的記載:上古石碑往往需要祭品的靈力才能維持運轉(zhuǎn),而最有效的祭品,是蘊含強大信念的血脈。
“劉源,把你的血珠靈力注入石碑!”阿蠻突然喊道,同時劃破自己的手腕,讓鮮血順著碑體的符文流下,“這些蛇頭需要我們的血脈靈力才能維持!”
劉源沒有絲毫猶豫,將殘余的靈力盡數(shù)灌注到血珠光點中。金紅交雜的光芒順著符文快速蔓延,那些黯淡的眼睛凹點重新亮起,蛇影的嘶鳴變得更加洪亮,天空中的巨大陰影似乎都退縮了幾分。
三頭獸群發(fā)出不甘的低吼,卻在蛇影的威壓下緩緩后退,綠色瞳孔中的石門符號漸漸淡去。當(dāng)最后一只三頭獸消失在森林深處時,蛇影突然發(fā)出聲凄厲的嘶鳴,化作金色光點融入石碑,碑頂石獸的蛇頭徹底靜止,綠色寶石眼中的符文恢復(fù)成最初的模樣。
空地上只剩下兩人沉重的喘息聲。阿蠻靠在劉源肩頭,看著腕間紅痕與他掌心血珠依舊明亮的光芒,心中涌起股劫后余生的慶幸。碑體上的壁畫已經(jīng)隱去,只留下那些眼睛形狀的凹點,在幽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金光。
休整了約莫半日,兩人順著森林深處傳來的悠長嚎叫探尋而去。越往前走,周遭的景象越發(fā)不同。暗紫色的樹木逐漸稀疏,取而代之的是長滿氣根的巨大喬木,枝葉間垂落著串串彩色的氣根,像極了南疆從未見過的珠簾。地面的黑草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柔軟如毯的綠色苔蘚,踩上去竟會滲出晶瑩的水珠,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。
走了兩日,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。濃密的森林消失在身后,一片無垠的金色沙灘出現(xiàn)在眼前,細(xì)膩的沙粒在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,踩上去溫?zé)岫彳?。遠(yuǎn)處是蔚藍(lán)得如同寶石的海洋,海面上波光粼粼,白色的海鷗不時掠過,發(fā)出清脆的鳴叫。與南疆常年彌漫的霧氣和潮濕不同,這里的陽光燦爛得有些晃眼,天空是純粹的湛藍(lán)色,飄著幾朵悠閑的白云,海風(fēng)帶著淡淡的咸味,吹拂在臉上格外舒爽。
沿著海岸線又走了半日,一座熱鬧的城市出現(xiàn)在視野中。城市的建筑風(fēng)格與南疆截然不同,多用白色的石塊砌成,屋頂是鮮艷的紅色,墻壁上爬滿了五顏六色的三角梅,在陽光下開得熱烈奔放。街道上的人們穿著輕薄的短衫長裙,膚色偏棕,頭發(fā)卷曲,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,與南疆山民的淳樸憨厚相比,多了幾分熱情活潑。
兩人走進(jìn)城市,立刻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。阿蠻和劉源找了家臨街的小茶館坐下,點了兩杯當(dāng)?shù)靥厣娘嬈?。那飲品是用某種熱帶水果榨成的,酸甜爽口,帶著冰爽的涼意,驅(qū)散了一路的疲憊。
“請問,這里是什么地方?”阿蠻向茶館老板問道,老板是個和善的中年男子,皮膚黝黑,笑容親切。
“這里是南洋的望海鎮(zhèn)啊。”老板操著略帶口音的話語回答道,“姑娘和小伙是從外地來的吧?看你們的打扮,不像我們南洋人?!?/p>
“南洋?”阿蠻和劉源對視一眼,心中滿是疑惑,“那這里距離南疆遠(yuǎn)嗎?”
老板聞言愣了一下,隨即笑了起來:“南疆?那可遠(yuǎn)著哩!我們南洋在南疆之南,四周都是大海,想要到南疆,得乘船走個千里萬里,順風(fēng)的話也要幾個月才能到呢。”
阿蠻和劉源心中皆是一驚,沒想到這古傳送陣竟把他們送到了如此遙遠(yuǎn)的地方??粗巴饷髅牡年柟?、蔚藍(lán)的大海和熱鬧的街道,再想起南疆的迷霧、叢林和連綿的山巒,兩人不禁感慨萬千。這里的一切都與南疆截然不同,充滿了新奇與未知。
“那從這里能坐船回南疆嗎?”劉源問道,眼中帶著一絲期待。
老板搖了搖頭:“很難啊。去南疆的航線險惡得很,經(jīng)常有風(fēng)暴和海盜,很少有船敢走那條路?!?/p>
兩人聞言,心中剛?cè)计鸬南M主龅藥追帧5粗矍斑@片陌生而美麗的土地,感受著溫暖的陽光和和煦的海風(fēng),他們知道,無論前路多么艱難,都要在這里生存下去,尋找回家的機會。
茶館外,幾個孩子在街道上追逐嬉戲,笑聲清脆響亮。遠(yuǎn)處的海面上,幾艘掛著白帆的漁船正緩緩歸來,漁民們的吆喝聲隱約可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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