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落部落的寒夜格外漫長,防御陣的淡藍(lán)光暈在風(fēng)雪中微微晃動,陣外的冰火陷阱覆蓋著薄雪,只待敵人踏入便會引爆。劉源巡夜至部落門口,青影劍斜挎在腰間,掌心的蟲母珠泛著瑩白微光——經(jīng)過兩日的修煉,他已能讓血蠱印的邪焰與自身靈力初步融合,暗紅色火焰纏繞劍刃時,既能灼燒邪力,又不會反噬自身。
突然,防御陣外傳來“咚”的一聲悶響,像是有重物被扔在雪地上。劉源立刻警覺,揮手示意哨塔上的弟子點亮火把,火光映照下,兩具熟悉的身影躺在雪地里——正是之前逃跑的石牙部落青壯,阿木和阿石。
“是他們!”哨塔上的圣教弟子驚呼出聲。劉源快步?jīng)_出防御陣,蹲下身查看兩人狀況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們雙目赤紅,皮膚下有黑紫色邪力流動,嘴角不斷溢出涎水,雙手無意識地抓撓雪地,顯然已被邪力控制,變成了“傀儡誘餌”。
“小心!他們被邪修控制了!”林清寒聽到動靜,帶著離火玉趕來,紅光在掌心凝聚,“邪君是想讓他們變成傀儡,沖開防御陣,還想借此引發(fā)部落恐慌!”
話音剛落,阿木突然猛地抬頭,朝著劉源撲來,指甲泛著黑紫色,帶著濃烈的邪氣。劉源側(cè)身避開,反手扣住他的手腕,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邪力從阿木體內(nèi)傳來,試圖侵入他的經(jīng)脈?!八麄凅w內(nèi)的邪力已經(jīng)侵入心脈,再拖下去,就真的救不回來了?!眲⒃疵碱^緊鎖,心中陷入兩難——殺了他們,能避免傀儡破陣;不殺,他們隨時可能失控,傷害部落族人。
部落內(nèi)的人聽到動靜,紛紛圍了過來。石牙部落的老阿爺拄著拐杖,看到阿木和阿石的模樣,老淚縱橫:“造孽啊……都是我沒看好他們,可他們也是被逼的,不能殺啊!”幾名石牙部落的青壯握緊裂冰叉,卻遲遲不敢上前,眼中滿是猶豫——一邊是被控制的族人,一邊是部落的安危。
“劉兄,快動手吧!”王小虎急聲道,冰璃長矛在手中轉(zhuǎn)動,“再等下去,他們會變成真正的傀儡,到時候更難對付!”
劉源看著阿木痛苦掙扎的模樣,想起之前在邪晶礦看到的礦工慘狀,心中一軟:“不行,他們還有救!”他突然掏出蟲母珠,將其貼在阿木的胸口,同時從懷里掏出一瓶清靈液,撬開阿木的嘴灌了進去。
蟲母珠接觸到邪力的瞬間,瑩白光芒暴漲,形成一道光膜包裹住阿木的身體,黑紫色邪力被光膜強行從體內(nèi)剝離,順著珠身緩緩滲入。清靈液則順著阿木的喉嚨流入,淡金色的靈力在他體內(nèi)流轉(zhuǎn),暫時穩(wěn)住了心脈。阿木的掙扎漸漸減弱,赤紅的雙目恢復(fù)了一絲清明,卻仍有部分邪力殘留在經(jīng)脈中,無法徹底清除。
“還有阿石!”蘇婉兒背著藥包趕來,將另一瓶清靈液遞給劉源,“蟲母珠的凈化力不夠,我用圣教療傷術(shù)配合,或許能保住他們的性命!”
劉源立刻照做,將蟲母珠貼在阿石胸口,蘇婉兒則取出銀針,精準(zhǔn)刺入阿石的“靈匯穴”和“心脈穴”,淡金色的靈力順著銀針注入,與蟲母珠的凈化力相互配合。半個時辰后,阿石和阿木終于停止掙扎,雙目恢復(fù)正常,只是臉色依舊蒼白,虛弱地倒在雪地上,體內(nèi)仍殘留著少量邪力,需要后續(xù)調(diào)理才能徹底清除。
“保住了……真的保住了!”石牙部落的老阿爺激動得渾身顫抖,朝著劉源跪下磕頭,“劉小英雄,謝謝你不殺他們,你是石牙部落的恩人!”
劉源連忙扶起老阿爺,語氣誠懇:“阿爺,他們是部落的人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變成傀儡。只要還有一絲希望,我們就不能放棄任何一個人?!?/p>
這一幕讓周圍的部落族人深受觸動。之前主張投降的幾名風(fēng)蝕部落青壯,放下了手中的行李,走到劉源面前,拱手說道:“劉首領(lǐng),我們之前糊涂,想過逃跑,現(xiàn)在知道錯了。您連被邪力控制的族人都不放棄,我們愿意跟著您,一起抵抗邪君!”
石牙部落的老阿爺更是從懷里掏出一把泛著寒光的裂冰叉——叉身由北境玄鐵打造,頂端鑲嵌著一小塊冰靈石,是他年輕時對抗沙暴的武器,也是石牙部落的傳家寶?!皠⑿∮⑿?,這把裂冰叉給你!它能凝聚冰靈之力,比普通武器厲害十倍。我老了,不能上戰(zhàn)場,但我愿意讓部落的青壯跟著你,拼了這條老命,也要守住雪落部落!”
劉源接過裂冰叉,叉身傳來一陣清涼的冰靈之力,與他體內(nèi)的靈力產(chǎn)生微弱共鳴。他握緊叉柄,對著老阿爺和周圍的族人拱手:“多謝各位信任!三日后的戰(zhàn)斗,我劉源定與大家并肩作戰(zhàn),就算拼了性命,也絕不會讓邪君傷害部落一人!”
人群中,趙長老拄著赤銅法杖,看著眼前的場景,眼中滿是欣慰。這兩日,他雖認(rèn)可劉源的實力,卻仍擔(dān)心他太過年輕,無法凝聚部落與圣教的人心。但此刻,劉源用“不放棄族人”的選擇,贏得了部落的信任,這份“仁心”,比任何武力都更能凝聚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