虛空巖原的灰霧已濃稠到幾乎遮蔽視線,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帶著玄鐵碎屑的冰冷氣息。地面的邪液結晶被戰(zhàn)斗踩踏得粉碎,黑紫色粉末與巖屑混合,在眾人腳下形成一層滑膩的薄膜。遠處,被邪風卷起的蠻族尸體撞在玄鐵巖上,發(fā)出“咚”的悶響,隨后便被灰霧吞噬,只留下一縷淡淡的血腥氣——這場與邪修、蠻族的纏斗已持續(xù)半個時辰,小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,劉源手臂的傷口再次裂開,黑紫色的邪血順著指尖滴落,在玄鐵巖上留下點點腐蝕的痕跡。
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他們?nèi)颂嗔?!”石影靠在石夯的巨盾后,玄鐵短刃上的血跡已凝固成暗黑色,他的呼吸急促,顯然體力消耗極大,“我們得找機會突圍,再拖下去,大家都會被邪力耗死!”
劉源點頭,剛要開口制定突圍計劃,腳下的玄鐵巖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。“小心!”石硯的聲音帶著警惕,淡金色地脈靈力在她掌心凝聚,“是陣法!”
話音未落,地面的巖縫中突然竄出數(shù)根手腕粗的黑紫色鎖鏈——那是“邪鐵鎖靈陣”的陣鏈,鎖鏈表面布滿邪異符文,泛著幽紫色的邪光,如同毒蛇般朝著眾人纏來。石夯反應極快,立刻將巨盾橫在身前,試圖擋住鎖鏈,可鎖鏈卻如同有生命般繞過盾牌,瞬間纏住他的雙腿,邪力順著鎖鏈侵入體內(nèi),石夯只覺得雙腿一麻,手中的巨盾“哐當”一聲砸在地上。
“石夯!”石影剛要上前支援,兩根鎖鏈已纏住他的雙臂,將他牢牢釘在玄鐵巖上。邪力順著鎖鏈蔓延,石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玄鐵短刃從手中滑落,顯然被封印了靈力。
“劉源,快用玄鐵之力破陣!”石硯大喊著,石錘帶著淡金色靈力砸向纏來的鎖鏈。鎖鏈被砸斷,卻很快從巖縫中涌出新的鎖鏈,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斷。劉源運轉(zhuǎn)銅皮境力量,掌心玄鐵紋路亮起墨黑光芒,雙拳不斷砸向鎖鏈,斷裂的鎖鏈化作黑紫色粉末,卻依舊無法阻止陣法的運轉(zhuǎn)。
“哈哈哈,沒用的!邪鐵鎖靈陣一旦啟動,除非破了陣眼,否則你們永遠別想掙脫!”邪修長老的笑聲從灰霧中傳來,他手持邪晶法杖,緩緩走出,身后的邪修與蠻族呈扇形散開,將劉源與石硯團團包圍在陣中央,“巖原的小丫頭,凡界來的小子,你們以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?”
劉源護在石硯身前,玄鐵之力在體表凝聚成一層淡黑色護罩:“你想怎么樣?有本事沖我來,別傷害我的同伴!”他的手臂傷口傳來刺痛,卻依舊死死盯著邪修長老,眼神中滿是警惕。
石硯站在劉源身側,悄悄將母礦晶塞到他手中,低聲說:“母礦晶能暫時抵擋邪力,等會兒我?guī)湍阄⒁饬?,你找機會破陣眼——陣眼應該在長老的法杖里?!彼牡孛}靈力已因之前的消耗變得滯澀,卻依舊在暗中凝聚力量,準備為劉源創(chuàng)造機會。
“想破陣眼?沒那么容易!”邪修長老突然揮動法杖,一道黑紫色邪光射向劉源。石硯見狀,毫不猶豫地擋在劉源身前,石錘砸向邪光——邪光被擊碎,可就在這時,長老突然身形一閃,如同鬼魅般繞到石硯身后,邪晶法杖的尖端帶著濃郁的邪力,狠狠刺入她的肩膀!
“石硯隊長!”劉源目眥欲裂,想要沖上前,卻被數(shù)根鎖鏈纏住手臂,動彈不得。
石硯發(fā)出一聲悶哼,鮮血順著法杖的縫隙滲出,染紅了她的黑色巖甲。更可怕的是,黑紫色邪力順著法杖涌入她的體內(nèi),如同寒冰般凍結了她的經(jīng)脈,淡金色的地脈靈力瞬間被封印,再也無法調(diào)動?!澳恪阆敫墒裁矗俊笔幍穆曇魩е纯?,卻依舊死死盯著長老,眼神中滿是不甘。
邪修長老一把抓住石硯的手臂,將她拽到身前,法杖的尖端仍留在她的肩膀上,邪力源源不斷地侵入:“巖原守護者的地脈靈力,可是開啟虛空祭壇的關鍵。小丫頭,你對我還有大用處呢!”他轉(zhuǎn)頭看向被鎖鏈纏住的劉源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凡界小子,想救她也可以——帶著玄鐵母礦,到虛空祭壇來換。要是敢?;樱揖桶阉牡孛}靈力徹底抽干,讓她變成一個廢人!”
說完,邪修長老拖著石硯,轉(zhuǎn)身朝著灰霧深處走去。石硯被拖拽著,卻依舊回頭看向劉源,眼中滿是擔憂與囑托,她想開口說些什么,卻因邪力侵入喉嚨,只能發(fā)出微弱的嗚咽聲。灰霧漸漸吞噬了她的身影,只留下地面上一道長長的血跡,以及長老留下的狠話在巖原上回蕩。
“石硯隊長!”劉源怒吼著,體內(nèi)的玄鐵之力瘋狂涌動,體表的鐵骨紋路瞬間亮起墨黑光芒——之前被壓制的突破契機,在這極致的憤怒與自責中被徹底激活!他猛地發(fā)力,雙臂的肌肉暴漲,纏住他的邪鐵鎖鏈“咔嚓”一聲斷裂,玄鐵之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,他的體表浮現(xiàn)出清晰的鐵骨紋路,骨骼與肌肉的共鳴聲在寂靜的巖原上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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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突破了……鐵骨境!”石夯看著劉源的變化,眼中滿是驚喜,卻很快被擔憂取代,“劉源,先別沖動,我們得想辦法……”
“想什么辦法?”劉源轉(zhuǎn)過身,眼中滿是血絲,手臂的傷口因用力過猛再次裂開,鮮血順著指尖滴落,可他卻絲毫不在意,“是我沒保護好她!要是我剛才能再快一點,要是我沒有分心,石硯隊長就不會被擄走!”他的聲音帶著顫抖,滿心都是自責——從進入虛空開始,石硯就一直在幫他,為他療傷、傳他鍛體術、陪他并肩作戰(zhàn),可他卻連她都保護不了。
石影掙脫了殘余的鎖鏈,走到劉源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劉源,現(xiàn)在不是自責的時候。石硯隊長被擄,肯定很危險,我們得盡快想辦法救她。邪修長老要玄鐵母礦,我們可以用母礦做誘餌,趁機救回石硯隊長?!?/p>
劉源深吸一口氣,握緊手中的母礦晶——那是石硯在被擄前塞給他的,晶體上還殘留著她的體溫。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,之前的自責被更強烈的決心取代:“不管付出什么代價,就算拼命,我也要救回石硯隊長!她是我們的同伴,是我們小隊的一員,我絕不會丟下她不管!”
他轉(zhuǎn)頭看向石夯與石影,語氣斬釘截鐵:“石夯,你的腿傷需要處理,我這里有玄鐵藥膏,你先敷上,能暫時緩解疼痛;石影,你熟悉虛空巖原的地形,能不能找到前往虛空祭壇的路?”
石夯點頭,接過藥膏,一邊涂抹傷口一邊說:“虛空祭壇在巖原最深處,那里邪力最濃郁,之前我跟著隊長去過一次外圍,知道大致方向。只是祭壇周圍肯定布滿了邪修和蠻族,我們?nèi)齻€人過去,怕是很難突破防線?!?/p>
“難也要去!”劉源握緊拳頭,體表的鐵骨紋路泛著墨黑光芒,“我剛突破鐵骨境,防御力和爆發(fā)力都比之前強了很多。石夯,你負責防御,擋住正面攻擊;石影,你負責偷襲,尋找機會攻擊邪修長老的弱點;我來正面吸引火力,只要能靠近祭壇,找到石硯隊長,我們就有機會救她!”
石影看著劉源堅定的眼神,點了點頭:“好!我們聽你的!不過邪修長老擄走石硯隊長,恐怕不只是為了玄鐵母礦。之前我聽隊長說過,巖原守護者的血脈能感應虛空祭壇的能量,說不定長老還想利用石硯隊長的身份,做其他的事?!?/p>
劉源心中一沉,他想起之前邪君殘魂提到的“虛空主上降臨”,又想起邪修長老說的“開啟虛空祭壇的關鍵”,瞬間明白了什么:“長老肯定想借石硯隊長的地脈靈力,開啟虛空祭壇的邪力通道,為虛空主上降臨鋪路!我們必須盡快趕到祭壇,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!”
三人不再猶豫,石影在前探路,石夯扶著玄鐵巨盾跟在中間,劉源斷后,朝著虛空祭壇的方向走去。虛空巖原的灰霧依舊濃稠,地面的邪液結晶在腳下發(fā)出“咔嚓”的聲響,遠處傳來邪修與蠻族的腳步聲,顯然長老在沿途留下了眼線。
劉源走在最后,看著前方延伸至灰霧深處的道路,握緊了手中的母礦晶與青影劍劍柄——那是他從北境帶來的唯一念想,如今又多了一份守護石硯的責任。他的體表,鐵骨紋路泛著堅定的墨黑光芒,每一步都走得沉穩(wěn)而有力。
“石硯隊長,等著我。”劉源在心中默默念道,“我一定會救你回來,絕不會讓你出事。”
灰霧深處,虛空祭壇的方向隱約傳來黑紫色的光柱,邪力波動越來越濃郁,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蘇醒。一場關乎同伴營救、阻止虛空主上降臨的生死較量,即將在虛空祭壇的邪力籠罩下,拉開最關鍵的序幕。而劉源不知道的是,邪修長老的雙重陰謀,早已在祭壇周圍布下天羅地網(wǎng),等待著他的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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