礦道里的風裹著觸魂母觸手的腥氣,像無數(shù)根冰針扎在劉源后背上。他拖著半昏迷的童偉往前跑,后背的傷口還在滲著黑黏液,麻痹感順著脊椎往上爬,每跑一步都覺得腿像灌了鉛,眼前的礦道都在微微晃動。
“劉哥……你放我下來吧……”童偉的聲音從腋下傳來,微弱得像風中殘燭。他的胳膊還泛著虹霧的淡紫色,黑氣已經蔓延到了胸口,呼吸時胸口起伏得厲害,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痛苦的悶哼,“別因為我……拖累了你……”
“閉嘴!”劉源低吼著,把童偉往上提了提,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發(fā)白,“咱們是兄弟,要走一起走,要留一起留!你忘了當初立誓的時候說的話了?”
話音剛落,身后傳來“嘩啦”一聲巨響——觸魂母的粗觸手掃過旁邊的礦車,礦車瞬間被撞得粉碎,碎石像雨點一樣砸過來。劉源趕緊側身躲到石柱后,碎石擦著他的胳膊飛過,在巖壁上砸出一個個小坑,黑黏液順著石柱往下淌,腐蝕出深褐色的痕跡。
他低頭看了看懷里的童偉,童偉已經快睜不開眼睛了,嘴唇發(fā)紫,臉上的虹色越來越濃。劉源心里一急,伸手摸向懷里的陽炎石——只剩下三塊小的,最大的那塊剛才貼在童偉胳膊上,現(xiàn)在還在微微發(fā)燙,可紅光已經弱了不少,顯然撐不了多久。
“再堅持一下!前面就有藏身的地方!”劉源咬著牙,拖著童偉繼續(xù)往前跑。他記得老周說過,這附近有個廢棄的工具房,是幾十年前礦工們放設備的地方,里面有厚重的鐵門,應該能擋住觸手。
又跑了幾十步,前面果然出現(xiàn)了一道銹跡斑斑的鐵門,門板上還刻著模糊的“工具房”三個字,門把手已經銹成了褐色。劉源一腳踹在鐵門上,“哐當”一聲,鐵門晃了晃,卻沒開——鎖早就銹死了。
身后的觸手聲越來越近,“沙沙”的摩擦聲像催命的鼓點。劉源急得滿頭大汗,抓起一塊陽炎石,猛地砸向門鎖!“滋啦”一聲,陽炎石的紅光燒得鐵銹“噼啪”作響,門鎖瞬間被燒熔了一半。他趁機用腳踹門,“砰”的一聲,鐵門終于被踹開,一股濃重的鐵銹味和霉味撲面而來。
“進去!”劉源把童偉推進工具房,自己轉身撿起地上的碎石,和剩下的兩塊陽炎石混在一起,往門口堆。剛堆好,觸魂母的觸手就伸到了門口,吸盤“啪”地吸在門框上,想要往里鉆。
“燒!”劉源抓起一塊混著陽炎石碎末的碎石,猛地砸向觸手。碎石上的陽炎石粉末遇觸手軟黏的表皮,瞬間燃起小火,“滋滋”地燒得觸手劇烈抽搐,黑氣不斷往上冒,觸手像被燙到的蛇,瞬間縮了回去。
可沒等劉源松口氣,更多的觸手涌了過來,像黑色的潮水,朝著門口撲來。劉源趕緊把剩下的陽炎石碎末撒在門口,小火連成一片,形成一道火墻,暫時擋住了觸手??申栄资勰┨?,火墻很快就弱了下去,觸手開始試探著往門里伸,吸盤不斷收縮,想要繞過火墻。
“劉哥……我這里還有……”童偉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塊東西,遞到劉源面前——是剛才那塊最大的陽炎石,雖然紅光弱了不少,卻還在發(fā)燙。童偉的手因為用力而顫抖,胸口的黑氣已經開始泛出淡淡的紫光,顯然是強撐著最后的力氣。
劉源心里一暖,接過陽炎石,用礦鎬敲成碎末,撒在火墻上?!稗Z”的一聲,火墻瞬間又旺了起來,紅光映得整個工具房都亮了,觸手被燒得慘叫連連,暫時退了回去,只留下滿地的黑黏液,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。
劉源靠在鐵門上,大口喘著氣,后背的傷口傳來陣陣劇痛,麻痹感還在蔓延,他趕緊調動金骨微光,暖金色的光順著傷口往下淌,稍微緩解了一點麻痹。他看向童偉,童偉已經靠在墻角睡著了,臉色雖然還有些虹色,卻比剛才好了不少,呼吸也平穩(wěn)了些。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“哐當”一聲——不是觸手的聲音,像是有人在踢碎石。劉源瞬間警惕起來,握緊手里的礦鎬,朝著門口走去。他透過鐵門的縫隙往外看,只見幾道熟悉的身影正舉著火把,朝著這邊跑來,為首的正是疤臉!
“劉哥!是我們!”疤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帶著明顯的焦急,“我們在空礦道等不到你們,就順著黏液痕跡找過來了!你沒事吧?”
劉源心里一松,打開鐵門。疤臉、玉良、老周,還有五個礦工兄弟,都舉著火把站在門外,每個人臉上都滿是擔憂。玉良手里還提著一個布包,里面裝著水囊和干糧,老周則拿著幾塊墨靈礦,顯然是準備用來對付礦影的。
“快進來!觸魂母的觸手還在附近!”劉源趕緊把他們拉進工具房,關上鐵門。疤臉看到角落里的童偉,趕緊走過去,摸了摸他的脈搏,松了口氣:“還好,脈搏還穩(wěn)著。這小子,真是命大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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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良打開布包,拿出水囊,遞給劉源:“劉哥,你先喝點水,再處理一下傷口。我們在來的路上,看到觸魂母的觸手在往42號礦的方向伸,好像要回去,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