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靈谷的臨時帳篷內,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。劉源躺在鋪著軟獸皮的石床上,雙目緊閉,臉色蒼白如紙,后背的傷口雖已被包扎好,卻仍有黑紫色的邪氣從繃帶下隱隱滲出——那是黑煞邪沙術殘留的邪氣,與他失控的血蠱印邪焰交織,正不斷侵蝕他的經(jīng)脈。
林清寒跪在床邊,雙手捧著離火玉,掌心的紅光與從冰靈泉打來的泉水交織,形成一道淡紅與淡藍交融的靈力光膜,輕輕覆蓋在劉源的后背。泉水的冰靈之力順著光膜滲入傷口,與離火玉的圣焰之力相互配合,一點點驅散著邪氣。她額頭上布滿汗珠,靈力消耗極大,卻不敢有絲毫松懈——劉源體內的情況比想象中更復雜,血蠱印的邪焰與邪沙邪氣糾纏在一起,稍有不慎,就可能傷及他的心脈。
“清寒師姐,泉水快涼了,我再去打一盆來?!碧K婉兒端著空木盆,輕聲說道。她剛用圣教療傷術為劉源施過針,銀針刺入劉源的穴位,暫時穩(wěn)住了他體內紊亂的靈力,此刻正將搗碎的冰靈草敷在劉源的手腕上——冰靈草能緩解邪力侵蝕,是雪靈部落特有的療傷草藥。
林清寒點點頭,目光依舊緊盯著劉源的臉色:“小心點,外面風大,別著涼了?!贝K婉兒離開,她將離火玉貼在劉源的胸口,感受著他微弱的心跳,心中滿是擔憂。突然,離火玉的紅光驟然閃爍,她清晰地感應到,劉源體內血蠱印的邪焰與離火玉的圣焰產(chǎn)生了一絲微弱的共鳴,而那邪焰的氣息,竟與之前遇到的虛空邪火驚人地相似。
“同源……血蠱印的邪焰,竟然與虛空邪火同源?”林清寒瞳孔微縮,瞬間明白了什么。之前在冰靈泉,冰玄族長說過,虛空邪晶來自域外,而血蠱印能吞噬邪力,若兩者同源,那是不是意味著,只要劉源能掌控血蠱印的邪焰,就能用它來克制邪君的虛空邪火?這個發(fā)現(xiàn)讓她又驚又喜,連忙將離火玉的光芒調弱,避免刺激到還在紊亂的血蠱印。
蘇婉兒端著新打來的冰靈泉泉水回來時,正好看到林清寒若有所思的模樣,輕聲問道:“清寒師姐,劉源師兄的情況怎么樣了?邪氣驅散了多少?”
“已經(jīng)驅散了三成,血蠱印的邪焰也穩(wěn)定了一些。”林清寒讓開位置,示意蘇婉兒將泉水放在床邊,“我剛才發(fā)現(xiàn),血蠱印的邪焰與虛空邪火同源,若能掌控,或許能成為克制邪君的關鍵武器。只是劉源現(xiàn)在還無法掌控它,反而被邪焰反噬,接下來的療傷,得想辦法引導他的靈力與邪焰融合,而不是壓制。”
蘇婉兒聞言,眼睛一亮:“圣教療傷術里有‘靈脈引導法’,能幫人梳理紊亂的靈力!我可以用銀針刺入他的‘靈匯穴’和‘心脈穴’,配合冰靈草的冰靈之力,引導他的靈力順著血蠱印的紋路流轉,說不定能幫他初步掌控邪焰!”
“真的可行嗎?”林清寒有些擔心,“‘靈脈引導法’對施術者的靈力要求極高,稍有不慎,可能會傷到劉源的經(jīng)脈。”
“我能行!”蘇婉兒握緊手中的銀針,眼神堅定,“在圣教時,我跟著醫(yī)堂長老學過三年靈脈引導,從未出過差錯。劉源師兄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,我一定要救他!”
林清寒看著蘇婉兒眼中的決心,最終點頭:“好,我們一起試試。我用離火玉穩(wěn)住他的心脈,你施針引導靈力,一定要小心。”
兩人立刻行動起來。林清寒將離火玉的紅光調至最柔和,覆蓋在劉源的胸口,護住他的心脈;蘇婉兒則凝神靜氣,手中的銀針精準刺入劉源的“靈匯穴”和“心脈穴”,同時運轉圣教療傷術的靈力,順著銀針注入劉源體內。淡金色的靈力與冰靈草的淡藍色之力交織,順著劉源的經(jīng)脈流轉,一點點靠近血蠱印所在的位置。
隨著靈力的引導,劉源手指微微動了動,眉頭皺起,似乎在承受著某種痛苦。林清寒立刻加大離火玉的靈力輸出,柔聲說道:“劉源,別抗拒,跟著靈力的方向走,試著掌控體內的邪焰……”
半個時辰后,蘇婉兒終于收起銀針,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氣:“成了……他體內的靈力已經(jīng)能順著血蠱印的紋路流轉,邪焰也穩(wěn)定下來了,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?!?/p>
林清寒連忙扶住她,遞過一瓶清靈液:“辛苦你了,婉兒。若不是你,劉源的情況還不知道會怎樣?!彼丝滩耪嬲庾R到,蘇婉兒在醫(yī)療領域的能力有多重要——在這場對抗邪君的戰(zhàn)爭中,療傷與救人,和戰(zhàn)斗同樣關鍵,而蘇婉兒,正是這支隊伍里不可替代的醫(yī)療支柱。
帳篷外,王小虎獨自站在冰靈泉邊,手里攥著那半塊冰璃心碎片,臉上滿是自責。風蝕部落的第三塊碎片被黑煞奪走,邪君很快就能完成融合,這一切都源于他的沖動——若當時他能沉住氣,等制定好計劃再行動,或許就不會讓黑煞有機可乘。想到這里,他忍不住一拳砸在旁邊的雪堆上,雪沫飛濺。
“小虎,一個人在這里發(fā)呆,是在怪自己沒能護住碎片嗎?”老周背著藥箱,慢悠悠地走過來,將一瓶清靈液遞給他,“我年輕時跟著部落狩獵,也因為沖動弄丟過整個部落的過冬口糧,那時候我比你還自責,覺得自己是部落的罪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