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羽盜一越發(fā)看不懂拉萊耶這個人,說要舉報自己的是他,但麻生龍一真的來了之后,他反而半個字都沒提這件事。
拉萊耶像是聽到了黑羽盜一未出口的話:“跳完舞之后,你們兩個愛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沒興趣知道?!?/p>
安室透站在原地,僵硬無比。音箱里正流淌著一首慵懶的音樂,如同黏稠的蜜糖,流淌在舞池的每一寸空氣里。
“你真的要跳?”
“就當(dāng)是熱身,”拉萊耶挑眉:“你一會兒還要邀請土屋巨苗不是嗎?怎么,我比她還可怕?”
你比她可怕多了——安室透想到。至少和土屋巨苗跳舞不會讓他的心跳得這么快。
拉萊耶手里的龍舌蘭因為剛才差點摔倒而灑了一地,杯子里只剩兩塊冰,拉萊耶用兩根手指從杯中夾起一個冰塊,對安室透微微一笑,將那塊在他手上完全不會融化的冰按在了安室透頸彎處,然后順勢將這只手輕輕搭在了安室透肩上。
融化的冰水沿著他的手腕緩緩流進(jìn)了藏藍(lán)黑的毛絨衫袖口,安室透的目光下意識追著水滴而去,肌肉瞬間繃緊卻想不起逃離。
旁觀的黑羽盜一若有所思——這顆融化的冰仿佛這兩個人的寫照,看似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那個有著炙熱的溫度,主動挑逗的那方反而有令人難以察覺的冰冷。
雖然第一次接觸拉萊耶這個人,但黑羽盜一的直覺告訴他,拉萊耶看似輕佻的外表下,藏著某種冰冷、銳利、足以割傷人的東西。黑羽盜一相信身處其中的安室透不會感覺不到,可這團(tuán)迷霧主動籠罩他時,他的反應(yīng)值得深思。
最初的僵硬和慌亂只持續(xù)了不到三秒,安室透深吸一口氣,那股屬于公安精英的、在無數(shù)次危險任務(wù)中磨礪出的冷靜和攻擊性,迅速壓下了私人情緒。
“你這是在調(diào)情嗎?”
他放松了部分肌肉,不再抵抗拉萊耶的引導(dǎo),伸出一只手放在拉萊耶腰際,隨著音樂踏出第一步。
“你說呢,這位戀人是國家的降谷零先生?”拉萊耶撇了下嘴:“我為什么要在已經(jīng)失去愛具體的人的能力的人身上浪費時間?”
“我只是很想知道,你愛這個國家,這個國家愛你嗎?”
安室透的目光終于不再閃避,直直地迎上拉萊耶那雙帶著玩味笑意的灰眸,眼神銳利如刀:“你又想對我做什么?”
拉萊耶微微挑眉,引導(dǎo)著跳男步的安室透邁出舞步,動作依舊優(yōu)雅從容:“什么叫我想對你做什么,能別表現(xiàn)得像個被奪走童貞的男孩一樣嗎?跳個舞而已,我又沒逼你?!?/p>
安室透被他直白的話語噎了一下,反應(yīng)過來自己又被調(diào)戲之后,他的瞳孔幾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。他察覺到自己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太像一個弱者,遂深吸一口氣,不再被動跟隨,沉下心來后,他反而隱隱有種和拉萊耶抗衡的架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