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應(yīng)該讓你先殺他一次?!?/p>
她再接著動手。
夢山影低咳著,喉間涌上血腥氣。
她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快被攪碎,正竭力引導(dǎo)著體內(nèi)狂暴的靈力重歸其位。
息壤的生生不息和過于飽和的神念殘余相互博弈,將她維持在一個非生非死的狀態(tài)。
她垂眸,將一部分溢出的精純靈力順著相握的手緩緩渡給汐瑤。
夢山影盡量維持著輸送的穩(wěn)定。
汐瑤微微一顫,感到原本虛弱的元神竟逐漸凝實起來。
“……你,還好嗎?”
汐瑤這時候也有些弄不懂這女修的狀態(tài)如何了,一時有些無措。
這女修明明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咽氣,卻還有余力反哺自己。
“死不了?!?/p>
夢山影話音未落,抱著她的紅發(fā)妖修便渾身一顫,手臂收得更緊,卻又不敢真正用力,仿佛懷揣一件瀕臨破碎的琉璃。
他冷著臉,緊抿著唇一言不發(fā),唯有淚水不斷砸落。
暮云昭好像在生氣?
“不必道歉。”
汐瑤輕聲說,并未拒絕那輸送而來的靈力。
她依稀感應(yīng)到夢山影身上也有許些龍族血脈,覺得熟悉,元神自發(fā)運轉(zhuǎn)恢復(fù)著。
“我知道的……那只是他的一縷神念,他本人,還在九天之上。”
“那么……你想親自去復(fù)仇嗎?”
汐瑤愣住了。
復(fù)仇?去問他為何恩將仇報?去追問丹辰真正的下落?
可她竟有些……不愿再見到那張臉。
“咳……你可以……慢慢考慮……”
那女修說話間,又有大股鮮血從口鼻涌出,她勉強抬起手指,輕輕摸了摸盤繞在她頸側(cè)、默默流淚的小蛟龍。
夢山影吞噬神念沒多久,還沒有精力去消化其中隱藏的記憶碎片,正好汐瑤需要思考時間,那便不急。
反正自己總是要去殺那人的。
“我們此行,是為遠古仙獸的傳承而來?!?/p>
她喘息片刻,目光重新聚焦,看向汐瑤。
“你可知曉,龍門,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