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離牢房外的空地上,氣氛沉重得如同鉛塊。
泰爾西背對著眾人,寬闊的肩膀微微佝僂,他手中的長柄錘沾滿了暗紅色的污跡。
在他腳邊,是被厚布覆蓋著的、剛剛停止抽搐的唐娜的尸體。
就在幾分鐘前,這位悲痛欲絕的丈夫,親手結(jié)束了自己妻子變異的過程。
沒有激烈的反抗,沒有憤怒的嘶吼,只有一種死寂的、令人心碎的順從。
泰爾西沉默地完成了這末世中最殘酷的告別。
艾倫癱坐在不遠(yuǎn)處,摟著瑟瑟發(fā)抖的兒子本,臉上滿是淚痕和茫然。
薩莎站在哥哥身邊,緊抿著嘴唇,眼神里是悲傷,也是一種如釋重負(fù)——至少,唐娜不用再忍受那種痛苦和恐懼了。
瑞克、肖恩和赫謝爾靜靜地看著這一幕。
瑞克的眼神復(fù)雜,他看到了泰爾西的克制與擔(dān)當(dāng),看到了這一行人的絕望與無助。
肖恩緊皺的眉頭稍微松開了一些,至少,潛在的感染源被清除了,而且是由他們自己人動的手,這省去了很多麻煩,也證明了他們并非不明事理。
“我很抱歉?!?/p>
瑞克走上前,對泰爾西說道,聲音低沉而真誠。
泰爾西緩緩轉(zhuǎn)過身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只有眼底深處那無法抹去的悲痛。他搖了搖頭,聲音沙啞:“這是……唯一的辦法?!?/p>
他看了一眼艾倫和本,“我們……沒有地方可去了?!?/p>
瑞克的目光掃過艾倫父子,又落在堅(jiān)強(qiáng)隱忍的沙薩身上,最后回到泰爾西這里。他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做出了決定:“監(jiān)獄歡迎你們?!?/p>
“這里不完美,但我們會互相照應(yīng)?!?/p>
簡單的葬禮在監(jiān)獄邊緣的一小片空地上舉行。
沒有儀式,沒有悼詞,只有一座新墳,和幾個沉默的哀悼者。
悲傷被深深埋藏,生存的壓力不容許他們沉溺太久。
然而,夜晚降臨,監(jiān)獄的氣氛卻發(fā)生了奇妙的轉(zhuǎn)變。
為了驅(qū)散連日來的陰霾,慶祝秦酒的平安回歸,也為了歡迎泰爾西、薩莎、安德森少尉及其士兵這些新成員的加入,卡羅爾、瑪姬和幾個女人決定舉辦一場難得的“盛宴”。
所謂的盛宴,不過是拿出了庫存里相對“奢侈”的肉類罐頭,加熱后散發(fā)著誘人的香氣;
赫謝爾貢獻(xiàn)出了他小心翼翼保存的一些脫水蔬菜,煮了一大鍋熱湯;
甚至還有人從伍德伯里帶來的物資里,翻找出幾瓶烈酒和一些包裝完好的、幾乎算是“古董”的糖果。
空地上燃起了篝火,驅(qū)散了秋夜的寒涼,也照亮了一張張帶著疲憊,卻難得松弛下來的面孔。
人們圍坐在一起,分享著食物,低聲交談。
格倫和瑪姬坐得很近,肩膀挨著肩膀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