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克的目光從秦酒身上移開,再次重復(fù)了:
“這里,誰負(fù)責(zé)?”
拉姆森明智地選擇合作,表明“起義者”身份。
道恩和奧唐奈被迅速繳械控制。
而那個身影蜷縮著,幾乎要融進身后的陰影與污穢之中,黑發(fā)凌亂地黏在額角和臉頰,遮住了大半張慘不忍睹的臉。
她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,裸露的肌膚布滿了青紫交加的淤痕和凝結(jié)的血痂。
臉頰腫脹,殘留著指印,干涸的血跡從破裂的嘴角蜿蜒至下巴,在那過分蒼白的皮膚上,觸目驚心。
她一動不動,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。
“秦!”
達(dá)里爾嘶啞地低吼一聲,如同被激怒的野獸,第一個沖了過去,幾乎是踉蹌著撲到那個身影旁邊。
他顫抖著手,極其小心地?fù)荛_她臉上被血污黏住的發(fā)絲,露出了那張曾帶著東方韻味的清秀臉龐。
此刻,只剩下破碎的痛苦。
長睫無力覆蓋,嘴唇干裂蒼白,唯有那一道血痕,訴說著凄艷的絕望。
她像一件被暴力摔碎后棄之不顧的精美瓷器。
達(dá)里爾感覺心臟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,痛得無法呼吸。
他粗糙的手指極輕地探向她的鼻息。
“還活著…”
聲音破碎不堪,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哽咽。
米瓊恩握著刀柄的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泛白,眼中翻涌著滔天怒火。
格倫捂住嘴,眼圈瞬間紅了。
就在這時,秦酒的眼睫劇烈顫動了幾下,艱難地睜開一條縫隙。
那雙曾靈動狡黠的黑眸此刻渙散無神,蒙著高燒的水霧和瀕死的灰敗。
她的嘴唇翕動,發(fā)出一個帶著血沫的氣音:
“冷…”
僅僅一個字,如同冰錐刺穿所有硬漢的心臟。
達(dá)里爾猛地脫下自己帶著體溫的皮夾克,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,小心翼翼裹住她冰冷傷痕累累的身體。
他想抱她,卻怕觸碰滿身的傷,雙手懸在半空,顯出無助的暴怒。
“找到她了!”
格倫強忍情緒,對著對講機發(fā)出信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