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爾有次看不下去,吊兒郎當?shù)販愡^去:“嘿,伙計,再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?!?/p>
“那小不點精著呢,死不了。”
肖恩猛地轉(zhuǎn)過頭,眼神兇狠得像是要殺人,從牙縫里擠出一句:“管好你自己,迪克森?!?/p>
莫爾嗤笑一聲,卻沒再多說,只是搖了搖頭走開了。
他都看得出來,這頭暴躁的公牛心里揣著人,快憋炸了。
肖恩的煩躁來源于失控感。
他討厭這種等待,討厭不知道她具體位置、是否安全的感覺。
他寧愿跟著一起去,哪怕面對再多的行尸和危險,至少他能親眼看著,親手保護。
而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,被困在這該死的圍墻里,只能靠想象來描繪她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。
他想起她喝醉時趴在米瓊恩背上絮絮叨叨的傻樣,想起她偶爾流露出的、與年齡和外表不符的深沉和決絕,更想起她對自己那份既想靠近又下意識退縮的矛盾。
這種抓不住、摸不著的感覺讓他心煩意亂,只能將所有的精力都發(fā)泄在訓練和防御上,仿佛這樣就能讓時間過得快一點。
瑞克和肖恩,這兩個因為秦酒而達成某種微妙“停戰(zhàn)協(xié)議”的男人,在這段時間里,甚至避免直接碰面。
他們都知道對方同樣在牽掛,但這種認知并未帶來任何共鳴,反而更像一種無聲的、關于誰更“有資格”牽掛的較量。
監(jiān)獄的日常仍在繼續(xù)。
卡爾帶著朱迪斯和小豬“幸運”玩耍,臉上多了些笑容。
卡蘿爾將內(nèi)部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。
赫謝爾的農(nóng)場一片生機勃勃。
新來的山姆已經(jīng)開始規(guī)劃他的小果園。
一切看似平靜美好。
但高墻之內(nèi),那兩份沉默而焦灼的思念,如同不斷積蓄能量的云層,只等待著那輛滿載歸來的越野車。
以及那個嬌小身影重新出現(xiàn)的瞬間,才能化作一場情感的風暴,或是再次歸于某種心照不宣的平衡。
時間在等待中變得格外漫長。
每一道夕陽,都意味著分離又增加了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