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酒被推了進去。
辦公室內部與外界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。
雖然家具陳舊,但一切井井有條,文件擺放得一絲不茍。辦公桌后,坐著道恩·勒納。
她穿著洗得發(fā)白卻熨燙平整的襯衫,外套一件舊警服,頭發(fā)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后。
她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,但那雙眼睛卻銳利如鷹,透著一股在末世混亂中竭力維持秩序的堅韌與冷酷。
道恩的目光落在秦酒身上,沒有立刻說話,只是平靜地打量著,帶著評估與審視。
這種沉默的注視,比任何呵斥都更具壓迫感。
太干凈了。
不是指衣物上的塵土,而是一種內在的狀態(tài)。
恐懼是真實的,但缺少那種長期在死亡邊緣掙扎后深入骨髓的絕望和麻木。
道恩的眼神微微瞇起,一絲疑慮在她心底悄然滋生。
“名字?!?/p>
她終于開口,聲音平穩(wěn),沒有起伏。
“秦…秦酒?!?/p>
聲音細小,帶著無法抑制的顫音。
“從哪里來?同伴在哪里?”
道恩的問題直接而核心,目光牢牢鎖定秦酒的臉,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。
“我沒有同伴?!?/p>
秦酒抬起頭,淚水在眼眶里匯聚,恰到好處地展現(xiàn)脆弱,“我一直一個人,躲在一個廢棄的社區(qū)俱樂部里,靠里面剩下的零食和水”
“直到昨天,東西都吃光了,我出來找,就被他們抓住了…”
她哽咽著,說不下去,將一個僥幸存活、缺乏野外生存能力的孤立幸存者形象塑造得淋漓盡致。
“我們是救了你,你就一個人躲在俱樂部?”
道恩身體微微前傾,手指輕輕敲擊桌面,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噠噠聲,充滿了質疑,“靠那些東西活到現(xiàn)在?”
“還能保持這樣的…狀態(tài)?”
她刻意在“狀態(tài)”上加重了語氣,帶著探究。
秦酒戲精地表現(xiàn)出被質疑的委屈和激動,聲音提高了些許,帶著哭腔:“那里是個私人俱樂部!有個小酒吧和儲藏室!”
“有很多瓶裝水、薯片和巧克力!我很小心,從不敢發(fā)出聲音!”
“我一直數(shù)著日子,直到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吃的東西……”
她用力咬著下唇,仿佛在極力克制恐懼,“求求你,別趕我走,外面都是那些東西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