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下次遇到活的,讓你先……”
門外的污言穢語和肆無忌憚的談?wù)?,將他們殘暴嗜血、視人命如草芥的本性暴露無遺。
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冰錐,狠狠扎在屋內(nèi)眾人的心上。
陰影中,米瓊恩握緊了她的武士刀,刀柄上的纏繩發(fā)出輕微的摩擦聲,她那雙銳利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波動,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,仿佛早已見慣了這等渣滓。
泰爾西拳頭緊握,指節(jié)泛白,眼中燃起憤怒的火焰。
而秦酒,在聽到這些對話的瞬間,心中最后一絲因可能奪走同類性命而產(chǎn)生的猶豫和不安,徹底消散了。
內(nèi)心os:果然是一群人渣,明知道房子被人占了,還能如此狂妄地閑聊?在這個世界活著已經(jīng)如此艱難,還要互相傾軋,以虐殺為樂……他們不配被稱為人,更不配活下去。
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冰冷,那是一種剝離了個人情緒的、純粹基于生存法則和最基本道德底線的審判。
在她經(jīng)歷過的那個更殘酷的末日世界里,她早已明白,對某些“生物”仁慈,就是對自己和同伴的殘忍。
殺人,對她而言,早已從最初的恐懼戰(zhàn)栗,變成了必要時清理障礙的麻木程序,就像隨手拍死一只傳播瘟疫的蚊子。
就在這時,一只溫暖而粗糙的大手輕輕覆蓋在她緊握刀柄的手上。
是達里爾。
他沒有看她,目光依舊警惕地盯著門口,但那掌心的溫度和略帶薄繭的觸感,像一道微弱的電流,瞬間穿透了她冰冷的武裝。
他什么也沒說,只是用力捏了捏她的手,然后迅速放開,重新舉起了十字弩,瞄準了聲音來源的大致方向。
這個短暫而有力的接觸,像是一個無聲的訊號,也是一種力量的傳遞。
“動手?!?/p>
秦酒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寒意,如同冰片碎裂,打破了屋內(nèi)的死寂。
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,達里爾的弩箭“咻”地一聲離弦,帶著致命的精準度穿透單薄的門板。
外面立刻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和重物倒地的聲音。
“有埋伏!”
“操!跟他們拼了!”
門外剩下的兩人又驚又怒,恐懼瞬間轉(zhuǎn)化為狂暴,開始瘋狂地撞門和砸窗戶。
木門在兇猛的撞擊下發(fā)出痛苦的呻吟,仿佛隨時會碎裂。
“泰爾西,頂住門!米瓊恩,守側(cè)窗!”秦酒迅速下令,自己則閃身到了正門一側(cè)的視覺死角。
她的聲音穩(wěn)定,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。
泰爾西低吼一聲,用他魁梧如山的身軀死死抵住顫抖的門板。
側(cè)面的窗戶玻璃被猛地砸碎,碎片四濺,一只臟污的手握著短刀伸進來,胡亂揮舞著想打開插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