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!?/p>
秦酒應(yīng)了一聲,觀察著卡羅爾的表情,“有時候我會想,命運真的很奇妙?!?/p>
“如果我們沒有找到監(jiān)獄,或者中間任何一環(huán)出了差錯,比如……”
“我沒有恰好發(fā)現(xiàn)那片林子里索菲亞的蹤跡,我們現(xiàn)在會是什么樣子?”
“會不會也像那個女人一樣,在絕望中掙扎,最終要么變成野獸,要么走向毀滅?”
她刻意提到了拯救索菲亞的關(guān)鍵點,也提到了那個女人的結(jié)局,將“失去”與“得到”,“絕望”與“希望”的尖銳對比擺在卡羅爾面前。
卡羅爾深吸了一口氣,目光依舊直視著前方的荒涼公路,但眼神深處仿佛有暗流涌動。
沉默了近一分鐘,她才緩緩開口,聲音帶著一種經(jīng)歷過極致痛苦后淬煉出的冷靜:
“我們很幸運?!?/p>
這句話她說得極其鄭重,仿佛每個字都有千斤重,“幸運有瑞克把握著大方向,幸運有大家相互支撐,也幸運…”
“有你,秦?!?/p>
她側(cè)頭飛快地看了秦酒一眼,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——對拯救索菲亞的感激,以及對處理麗茲那件事的復(fù)雜情緒。
“我知道我變了?!?/p>
卡羅爾繼續(xù)說著,語氣平靜得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,“從那個在亞特蘭大營地,被艾德打得不敢還手、只會躲在角落哭泣的女人,變成現(xiàn)在這樣?!?/p>
“索菲亞的失而復(fù)得讓我更加珍惜現(xiàn)在的一切”
“但也讓我更清楚地認識到,僅僅是珍惜和軟弱,保護不了任何人。”
她的聲音依舊平穩(wěn),但秦酒能感受到那平靜水面下洶涌的暗流。
她在指麗茲的事件,雖然最終是秦酒動了手,但卡羅爾全程知情,并且理解那是“必要”的。
她也在指她自己內(nèi)心為了適應(yīng)這個末世而主動進行的、近乎殘酷的蛻變。
“為了保護大多數(shù)人,有些決定,再艱難也必須做?!?/p>
“有些代價,必須有人承擔?!?/p>
卡羅爾的聲音里聽不出悔恨,只有一種認命般的決絕,“我明白,不是所有決定都需要、或者都應(yīng)該由我來做?!?/p>
“但總得有人去做那些…”
“不那么光明,但卻能讓大家活下去的事情。”
“我愿意成為那個人?!?/p>
內(nèi)心os:她果然把麗茲事件的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,甚至主動選擇了‘承擔黑暗’的角色。這比單純的愧疚更讓人心疼。
秦酒的心被揪緊了。
她伸出手,輕輕覆在卡羅爾放在檔桿的手背上,那手冰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