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幾乎同時,旁邊一扇房門打開,戈爾曼從里面走了出來,他一邊整理著腰帶,臉上帶著一種饜足而猥瑣的神情。
戈爾曼也看到了秦酒。
他的目光像黏濕的舌頭,先是落在她臉上,然后毫不掩飾地、帶著未褪盡的欲望和新的挑釁。
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,那眼神仿佛在穿透她的衣物,充滿了令人作嘔的占有欲和一種“你遲早逃不掉”的篤定。
秦酒沒有避開他的目光。
她停下推車的動作,挺直了脊背,毫不畏懼地迎上戈爾曼的視線。
黑眸里沒有絲毫怯懦,只有冰冷的厭惡和清晰的警告。
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火花在噼啪作響。
這短暫的對峙被道恩打斷。
她結(jié)束了與珀羅的談話,目光掃過擔架車上的尸體,最后落在秦酒和戈爾曼之間,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。
“快點”
道恩的聲音帶著慣常的命令口吻,打破了凝固的氣氛,“尸體要冷了。”
她沒有對戈爾曼的行為發(fā)表任何評論,仿佛那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。
維持表面秩序,優(yōu)先處理正事,這才是她的準則。
戈爾曼悻悻地收回目光,啐了一口,轉(zhuǎn)身走開了。
秦酒和愛德華茲繼續(xù)推著擔架車前行,來到走廊盡頭一扇不起眼的、需要鑰匙才能打開的門前。
愛德華茲掏出鑰匙串,熟練地打開門。
門后,并非房間,而是一個巨大的、漆黑的電梯井。
電梯轎廂早已不知去向,只剩下幽深的豎井,如同通往地獄的入口。
冰冷的、帶著霉味的空氣從下方涌上來。
這里…秦酒心臟猛地一跳。
這就是原劇里,貝絲和諾亞發(fā)現(xiàn)并最終逃離的通道!
愛德華茲示意她幫忙,兩人合力將裹著尸體的擔架抬起,將其從電梯井口扔了下去。
尸體墜落的聲音在空曠的井壁間回蕩,由近及遠,最終歸于沉寂,仿佛被黑暗徹底吞噬。
“這里到底有多少人?”
秦酒望著深不見底的黑暗,輕聲問道,試圖掩飾內(nèi)心的激動。
“剛夠讓我們運轉(zhuǎn)下去?!?/p>
愛德華茲的回答依舊簡潔而務(wù)實,他鎖上門,仿佛剛才只是倒了一次垃圾,“有一些人一開始就在這里,像道恩,像我。”
“有一些人是作為病人被帶回來的。大家都有工作,各司其職?!?/p>
他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對這個畸形系統(tǒng)已然習慣的漠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