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克將她送到那棟房子門口,看著她用他剛剛找到的鑰匙,笨拙地打開門,閃身進去,并從里面輕輕鎖上。
他又在門外凝神聽了一會兒,確認沒有異常動靜,才深吸一口氣,翻身上馬,朝著市中心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馬蹄聲漸行漸遠。
門內(nèi),剛剛還一副瀕死狀的秦酒,幾乎在鎖舌卡住的瞬間就直起了腰。
臉上的虛弱和蒼白如同潮水般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到近乎漠然的審視。
她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,從寬大的外套內(nèi)襯里,摸出了兩把用膠布纏好了手柄、閃著寒光的手術(shù)刀——這是她在醫(yī)院“順手牽羊”的紀(jì)念品。
“好了,‘救世主’該上班了?!?/p>
她低聲自語,語氣輕松,仿佛只是要去樓下便利店買點東西。
她并沒有立刻離開這棟房子,而是先上到二樓,透過窗戶仔細觀察外面的街道布局,結(jié)合腦海中的“劇本”,迅速鎖定了莫爾他們可能所在的大致方向——一棟較高的、頂層帶廣告牌的百貨商場大樓。
確定目標(biāo)后,她如同幽靈般從房子的后窗翻出,落入一條狹窄的后巷。
她的動作輕盈而敏捷,與之前騎馬時那個嬌弱無力的形象判若兩人。
前往目標(biāo)大樓的路上,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零散的行尸。
它們拖著殘破的身軀,發(fā)出嗬嗬的低吼,朝著這抹新鮮的生命氣息蹣跚而來。
秦酒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。在它們靠近的瞬間,她身體微微側(cè)閃,避開那骯臟的抓撓,同時手臂如同蓄勢已久的毒蛇般探出。
“噗!”
手術(shù)刀精準(zhǔn)地從行尸的眼窩或者太陽穴刺入,輕微攪動,然后迅速拔出。
動作干凈利落,沒有絲毫多余。
一具,兩具……
她如同在完成一項枯燥的流水線工作,腳步甚至沒有因此停頓太久。
只有偶爾在刀刃拔出時,帶出的些許黑紅色粘稠物,會讓她微微蹙眉。
當(dāng)又一只行尸在她面前無聲倒下時,她甩了甩手術(shù)刀上的污穢,輕輕扭了扭手腕。
一絲不易察覺的、近乎興奮的顫栗被她強行壓下。
這就是從上輩子那個瘋狂世界帶來的后遺癥——對殺戮的熟悉,甚至偶爾會涌起的病態(tài)迷戀。
她怎么可能沒瘋?
在那個同類比喪尸更可怕的地獄里掙扎求生十年,能活下來的,精神狀態(tài)早已偏離了正常的軌道。
所謂的“正?!?,不過是她精心維持、用以降低他人警惕的保護色罷了。
“不過在這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