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克沉默了片刻,點了點頭,這似乎是目前最能被各方接受的折中方案。
肖恩不滿地哼了一聲,但看到秦酒蒼白的臉色,終究沒再說什么。
只有達(dá)里爾擦拭弩箭的動作微微一頓,他抬起眼皮,深邃的目光在秦酒那張看似平靜柔弱的臉上停留了一瞬,隨即又低下頭,仿佛什么也沒察覺。
夜幕深沉,眾人在清理出的相對安全的候車大廳里輪流休息。
被解救的幸存者們裹著毛毯,在角落里沉沉睡去,這是他們許久以來第一個不必?fù)?dān)心在睡夢中被拖去屠宰的夜晚。
安德森少尉安排了哨兵,泰爾西和莫爾負(fù)責(zé)看守俘虜。
秦酒靠坐在墻邊,閉目養(yǎng)神。
直到午夜時分,守夜的哨兵換成了格倫和一名年輕的國民警衛(wèi)隊士兵,而泰爾西和莫爾也去休息了。
她悄然睜開了眼睛,眸子里一片清明,沒有絲毫睡意。
內(nèi)心os:時候到了。
她像一道幽魂般起身,動作輕巧得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音。
袖中的手術(shù)刀滑入掌心,冰冷的觸感讓她更加冷靜。
她先走向候車大廳的角落,那里堆放著從終點站搜刮來的少量醫(yī)療用品。
她快速地調(diào)配著,利用她對藥理的了解,將幾種不同的藥物混合,制成了幾份無色無味、能引發(fā)急性心力衰竭或呼吸衰竭的藥劑,小心地吸入幾個廢棄的、清洗過的注射器針管內(nèi)。
然后,她如同巡視的護士,走向看管俘虜?shù)膮^(qū)域。
格倫看到她,剛想打招呼,秦酒對他做了一個“噓”的手勢,指了指那些似乎因為傷痛和恐懼而呻吟的俘虜,低聲道:“我看看他們的傷,別引起騷動?!?/p>
格倫不疑有他,點了點頭。
秦酒走到第一個俘虜身邊,那是個手臂中槍的男人。
她蹲下身,假裝檢查他的傷口,手指看似無意地拂過他的頸側(cè)動脈,另一只握著注射器的手藏在陰影里,精準(zhǔn)而迅速地在他大腿外側(cè)肌肉豐厚處扎入,推入藥劑。整個過程不到三秒。
那男人只是微微一顫,疑惑地看了她一眼,隨即因為傷口的疼痛和極度的疲憊,又昏沉地閉上了眼。
秦酒面無表情地起身,走向下一個。
第二個,第三個…
她動作流暢,神情專注,仿佛真的只是在履行一個醫(yī)者的職責(zé)。
偶爾有俘虜發(fā)出疑問或掙扎,她便用那雙平靜無波的黑眼睛看過去,低聲說一句“別動,處理傷口”,那眼神中的冷意足以讓任何人在末世中學(xué)會的警惕本能地凍結(jié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