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九臉色微變,從里間走出來,門開了一條縫隙,亮出手中陶三娘交給她的私印,“私印在此,大管事有何事要說?”
阿金看到莊主的私印臉色變了,連忙搖頭,只是擔(dān)心他們在里頭太過傷心難過,宋九這就將門關(guān)上了,阿金不敢再敲門了,正好門外也傳來了王守來的聲音,勸著阿金先退下。
經(jīng)過忤作的一番檢查,死因查出來了,果然不是正常死亡,忤作將發(fā)黑的銀針從喉嚨中拔出,說道:“若想查出是哪種毒,那得送到義莊,我再仔細(xì)查驗(yàn),但可以看得出來,這是中毒而死?!?/p>
宋九的手握緊成拳,果然是有人陷害的陶三娘。
宋九自然不能將陶三娘的尸體送去義莊,于是將銀袋遞給了忤作,叮囑道:“梅莊莊主中毒沒了,可見背后之人不簡單,你最好不要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半個字,不然不僅我不會饒你,背后之人也不會饒了你?!?/p>
宋九說話的氣勢真不像一個莊戶婦人,忤作在公堂上是看到了她的厲害,哪敢說半字,在安城混了半輩子,自然是知道這中間的彎彎繞繞,想要活著就要學(xué)會閉嘴。
忤作得了銀錢,發(fā)了誓,隨后還看向任榮長,嘆道:“這位壯士,要不你再送我一程。”
雖然被他扣住跳上跳下很不舒服,但是他也想活命。
宋九看向傻夫君。
任榮長這就將人帶走,翻窗離開。
門外又響起腳步聲,沉浸在悲傷中的宋九只冷淡地朝門口看了一眼,直到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,正是阿奇來了。
宋九知道阿奇跟陶三娘交好,宋九連忙將門打開,阿奇看到她還有些驚訝,這就進(jìn)了屋,趕緊往床邊走去。
阿奇穿著單薄的青衣長衫,看到床榻上睡得安詳?shù)奶杖?,眼眶就紅了。
宋九很信任阿奇,終于忍不住內(nèi)心的難過,說道:“剛才忤作查過了,三娘是中了毒,有人要毒死她?!?/p>
阿奇紅紅的眼睛震驚的看向宋九,也顧不上其他,小聲問道:“你夫君將忤作帶來了?”
宋九點(diǎn)頭,還指了指剛才刺過銀針的地方,阿奇信了,反而更加難過。
若是壽終正寢他心頭還好受一些。
“三娘是苦命的人,一生無夫無子,年幼父母將她賣入宮中,到了二十五的時候?qū)⑺懦隽藢m,家人早已經(jīng)沒了,她獨(dú)自一人將梅莊置辦了起來。”
“這么多年,憑著自己在宮里學(xué)到的手藝,周旋在權(quán)貴之間,過得很是辛酸,比我辛苦得多,以前她還可憐我的處境,現(xiàn)在卻將自己斷送在這條路上?!?/p>
阿奇隨口說出來的話卻令宋九心頭堵得慌,師父連這個都沒有告訴她,要不是她覺得死得蹊蹺,真是信了阿金的話,就這么安置了,真相永遠(yuǎn)不會被人知道。
阿奇突然停了聲,看著宋九,語氣沉重的說道:“我要替三娘報仇。”
“你知道誰是仇家?”
宋九有了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