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側(cè)妃故意提高聲氣,不過她的目光卻很快落在宋九的身上,而后又看向宋九身邊的傻夫君。
陸側(cè)妃的眼睛微微一瞇,手在袖中握緊成拳,這位就是在民間養(yǎng)大的傻兒子吧。
小裴氏原本還想跟兒子兒媳婦說幾句體己話的她不得不坐直了身子,目光冷淡地看向陸氏母子。
尤其是陸側(cè)妃身邊的榮景,最令小裴氏意難平的再次想到自己的小兒子。
但凡自己的小兒子還在,哪有這庶子什么事,論功夫和功勛,皆不如她家小兒子。
小裴氏久久沒給母子兩人賜座,陸側(cè)妃直接帶著兒子在宋九夫妻的對面坐了下來。
宋九原本想走的,看著眼前的氣氛,以及聽到晉王妃的心聲,她猶豫了一下,拉著傻夫君又坐下了。
宋九的這個(gè)舉動果然給了小裴氏一些安慰,這個(gè)兒媳婦明事理,是她虧欠在先,以前的事她對不住她。
隨著小裴氏的心思,宋九也聽了個(gè)明白,她看向主座上明顯被對面壓著的晉王妃,心頭想著,要是婆母在這兒,遇上這樣的事,她會怎么處理呢?
堂屋里安靜了一會,小裴氏忍不住了,冷聲說道:“安也請了,你們母子二人就退下吧?!?/p>
“唉,主母這話說的,今個(gè)兒我家景兒過來不僅是為了請安,還要給主母舞個(gè)劍,助助興?!?/p>
被母親提及,榮景這就起了身,很快從護(hù)衛(wèi)手中拿出一柄劍,劍鋒精光乍現(xiàn),照在小裴氏的臉上,小裴氏面色一沉。
對上這個(gè)庶子凌厲的眼神,小裴氏心頭不好受。
剛從燕北戰(zhàn)場歸來,帶著滿身殺氣,莫不是要?dú)⒘怂@個(gè)主母不成?
小裴氏努力讓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,想起這么多年受陸氏的壓迫,以及自己死去的小兒子,悲從中來。
宋九看了一眼主座上的晉王妃,又看了一眼對面盛氣凌人的陸側(cè)妃,沒有作聲,只是她的手卻在傻夫君的掌心撓了撓。
任榮長透過面紗看向媳婦。
夫妻之間的默契,不在言語之中。
堂屋中間,榮景手持利劍開始舞劍,雖說是舞劍,卻招招致命,招招帶著殺氣。
堂屋里的氣氛冷到了極點(diǎn),唯有陸側(cè)妃楊起唇角,悠閑自在的喝著茶。
守在門口的府衛(wèi)都替主母憂心,但凡景公子動手,他們根本無法保護(hù)主母,何況景公子功夫了得,又挨得這么近。
的確,榮景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警告小裴氏,都是在給主母下馬威。
往日欺負(fù)他母親,將他母親踩在腳下,逼迫她母親行禮伏低做小,都是因?yàn)樾∨崾希舨皇撬薜酵醺畞?,他娘早就成了晉王妃。
隨著榮景替母親抱屈的心情,手里頭的劍也越發(fā)的意有所指,好幾劍都朝小裴氏指去,雖然沒有動手,卻處處都帶著殺意。
小裴氏坐在主座上如坐針氈,額頭上冒出冷汗,心里異常的緊張,難不成陸氏想在安城殺了她?
王爺離開了安城,眼下只剩下她們二人在此處,若是在安城將她殺了,她回不了京城,陸氏就能扶正做正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