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這事兒,任婆子更愿意相信老三媳婦有分寸,老三這脾氣,她信不過。
“老二,老三都好生將養(yǎng)?!?/p>
說完這話,任婆子看向宋九,說等會兒叫老頭子在任家小院里抓幾只老母雞過來給老三補一補,瞧著人瘦了一圈,這地里的活也別去干了,反正任家家里也有長工。
給家里人倒著茶水的宋九,面色平靜的應(yīng)下了婆母的話。
之后全家人在祖宅里吃了一頓團圓飯,隨后也就各自散了。
楊冬花拉著丈夫的手一路走回去,與公婆一分開,楊冬花便一口咬在丈夫的手腕上。
任廣江嚇了一跳,可一看到媳婦落下的眼淚,他又心疼了,伸手抹去媳婦眼角的淚珠,笑道:“我這不是回來了么?”
人是回來了,可誰又能知道楊冬花這幾日是怎么過的。
楊冬花甚至想到最壞的結(jié)果,就像當(dāng)初丈夫去江陵做糧種生意時一樣,這一次她是不會茍活的,藥都準備好了,只差沒把迎姐兒送到祖宅里給三弟媳養(yǎng)了。
“我會萬事小心的,這么些年了,我在外頭跑,啥大風(fēng)大浪沒有見過?!?/p>
任廣江安慰著媳婦,一低頭看到身邊抱著他大腿的女兒,事實上不管任廣江到哪兒,都會記掛著家里的妻女。
任廣江蹲身上前將女兒抱起騎坐在肩頭,隨即拉著媳婦的手,一邊抱怨著媳婦在他手腕上留牙印了,一邊卻緊緊地拉著媳婦的手,一家三口就這么回家去。
祖宅里,宋九安靜地坐在廚房給丈夫燒洗澡水,洗完衣裳的劉小丫進了廚房,就要接過宋九手中的掏火棍,宋九“噓”了一口。
劉小丫疑惑的看向她。
廚房里仍舊靜悄悄地,不過外頭小院里,桂花樹下,傻夫君被兩孩子纏住了。
幾日沒有見到父親,兩孩子很是想念,小團子更是像往常一樣小屁股一撅坐父親懷中去了。
硬綁綁的板凳上坐著的男人,卻是有些不自在的看著懷里坐著的小女娃,一時間雙手不知道往哪兒放。
這時小團子抱住父親的手,聞了聞,疑惑的說道:“爹爹身上竟然有香味,像……藥香?!?/p>
男人身子微僵。
小團子郁悶說道:“不對啊,母親說父親身上總有淡淡地青草香,就像跟著小丫姐姐去放牛,躺在野花里打滾一樣的味道?!?/p>
“可是我就沒有聞到過,這明明是藥香啦?!?/p>
小團子說完,突然抬頭,不及巴掌大的小臉上是滿滿的天真無邪,一雙眼睛水汪汪的,簡直像極了她母親的眼睛,就這么盯著男人看,倒把他看得有些慌亂。
“爹,我告訴你一個秘密,爹不在的這幾日,娘老是在夜里悄悄地哭?!?/p>
男人怔住,那雙酷似晉王的凌厲的眼睛不由得看向了廚房。
“娘平素都管著阿爹,可是我瞧著娘才是最辛苦的,以后阿爹可不能不聽娘的話,我們都要聽娘的話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