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轟?。。。。。?!”
最大的那顆火焰隕石,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石牛的脊背之上!無法形容的恐怖爆炸發(fā)生了!赤紅的火焰與狂暴的妖力瞬間將石牛吞沒!另外兩顆被牛尾掃中的隕石也轟然炸開!
爆炸的沖擊波將景川狠狠掀飛出去,重重摔在數(shù)丈之外的地面上,金鋤頭也脫手飛出。他顧不得渾身劇痛,掙扎著爬起身,望向爆炸的中心。
火焰與煙塵緩緩散去。
石牛龐大的身軀匍匐在坑洞之前,它的脊背處,出現(xiàn)了一個觸目驚心、幾乎將它身軀貫穿的巨大傷口,邊緣焦黑,仿佛被熔巖侵蝕,露出了內部暗淡無光、布滿裂痕的石質結構。它的頭顱無力地垂在地上,氣息變得極其微弱,如同風中殘燭。周身的光芒已經(jīng)徹底黯淡,那青灰色的皮毛也失去了所有光澤,變得如同普通石頭一般灰敗。
“前……前輩!”景川連滾爬爬地撲到石牛身邊,看著它那慘不忍睹的傷勢,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。他伸出手,想要觸摸,卻又怕加劇它的痛苦。
石牛艱難地抬起眼皮,那雙曾經(jīng)明亮如星、充滿智慧的大眼,此刻也變得渾濁暗淡。它看著景川,嘴角似乎努力地想扯出一個安慰的弧度,發(fā)出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:
“恩人……快……靈泉……只差……最后……一點了……別管我……”
它的目光,望向了不遠處那個被挖掘了近半人深的坑洞,以及落在坑邊的金鋤頭。
景川心如刀割,他知道石牛說得對,現(xiàn)在是最后的關鍵時刻!他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和血污,用盡全身力氣,撿起金鋤頭,再次跳入坑中!
坑底,那股清涼濕潤的氣息更加明顯,甚至能看到一絲絲極其微弱的白汽從泥土縫隙中滲出。
“給我開——?。?!”
景川匯聚了所有的悲憤、所有的力量、所有的希望,將金鋤頭舉過頭頂,發(fā)出了生命中最嘹亮、最決絕的怒吼,朝著那最后一塊暗紅色的、如同心臟般搏動的核心區(qū)域,奮力刨下!
“鏹——?。?!”
仿佛金鐵交鳴的巨響!金鋤頭爆發(fā)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,如同黎明前最耀眼的那道曙光,徹底撕裂了暗紅色的妖法禁制!
“噗——?。?!”
一股無法形容的、清冽到極致、甘甜到極致、蘊含著磅礴生機與靈氣的泉水,如同掙脫了萬年束縛的銀龍,從那被破開的泉眼中噴涌而出,直沖起三四丈高!
清泉灑落,帶來沁人心脾的涼意和濃郁的水汽!這泉水仿佛有著神奇的力量,所過之處,那暗紅色的妖法痕跡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,露出下面正常的、濕潤的土壤。
“成功了!前輩!我們成功了!”景川站在噴涌的泉水中,任由那清涼的泉水沖刷著身上的血污和疲憊,激動得熱淚盈眶,回頭朝著石牛大喊。
然而,石牛卻無法回應他的喜悅了。
旱魃在靈泉噴涌的剎那,發(fā)出了凄厲無比、充滿不甘和怨毒的尖嘯。靈泉的出現(xiàn),意味著它的妖法被徹底破除,它所依賴的干旱環(huán)境正在急速消失。濃郁的水靈之氣對它而言是致命的毒藥!
“可惡!可恨??!”旱魃的身軀在濃郁的水汽中開始冒出陣陣白煙,仿佛被腐蝕一般。它怨毒地瞪了景川和那垂死的石牛一眼,知道大勢已去,再也無法在此地停留。它發(fā)出一聲長嘯,身形化作一道赤紅的流光,狼狽不堪地朝著遠方的天際遁逃而去,轉眼間便消失不見。
籠罩在棲云頂乃至整個云棲山區(qū)域的那種無形禁錮和灼熱壓抑感,隨著旱魃的遁走和靈泉的噴涌,瞬間冰消瓦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