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氏關(guān)于侯履中與褚氏**私情的哭訴,如同在滾沸的油鍋中投入了一瓢冷水,瞬間讓整個府衙公堂炸開了鍋。驚呼聲、議論聲、咒罵聲響成一片。
侯履中面如死灰,渾身抖若篩糠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哪里還有半分童生相公的斯文與傲氣?褚氏則直接癱軟在地,雙眼翻白,幾乎昏死過去,口中發(fā)出無意義的嗚咽聲。侯寶中先是愕然,隨即雙眼赤紅,猛地扭頭瞪向侯履中和褚氏,額上青筋暴起,發(fā)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:“你們……你們這對狗男女!竟敢欺我至此!”他這才恍然明白,自己竟一直被蒙在鼓里,替奸夫淫婦做刀,去陷害無辜的弟媳!羞憤、恥辱、背叛感瞬間淹沒了他。
東昌知府雖從胡秋潮的疑點中推測必有隱情,卻也未料到竟是如此驚心動魄的**丑聞!他驚愕之余,更是怒火中燒,驚堂木拍得震天響:“肅靜!公堂之上,不得喧嘩!”
待堂下稍靜,知府目光如刀,首先刺向侯履中與褚氏:“侯履中!褚氏!曹氏所言,是否屬實?你二人從實招來!”
侯履中魂飛魄散,磕頭如搗蒜,哪里還敢狡辯:“學(xué)生……學(xué)生罪該萬死!一時糊涂……受了這淫婦的勾引……犯下大錯……求大人開恩??!”他竟將責(zé)任大多推給了褚氏。
褚氏見侯履中已然招認(rèn),心理防線徹底崩潰,哭嚎道:“大人饒命!是……是他……是他先強迫民婦的……后來……后來……”她語無倫次,丑態(tài)百出。
至此,**之情已基本坐實。知府心中透亮,一切疑云盡散。胡秋潮所提三大疑點,至此全部得到印證:為何捉奸要大肆張揚?乃是為了掩蓋更大的丑聞,并趁機除掉知情的曹氏!為何丈夫?qū)ζ逕o情?只因心有另屬,且妻子是其丑行的見證者!為何大伯捉奸不合常理?因為那大伯本身也是被蒙蔽的可憐蟲!
知府趁熱打鐵,再將鋒芒指向侯寶中:“侯寶中!你現(xiàn)在可知,你為何會成為他人手中之刀,去陷害你那可憐的弟媳了嗎?你如今還要否認(rèn)行賄侯倉、設(shè)計誣陷之事嗎?是否要本府大刑伺候,你才肯招認(rèn)?”
侯寶中此刻心如死灰,萬念俱滅。得知妻子與弟弟的奸情,他僅存的一點僥幸和抵抗意志徹底瓦解。他仰天慘笑一聲,淚流滿面,重重磕頭道:“招!我招!我全招!是褚氏這毒婦與我商量,說曹氏有錢不借,還催討舊債,礙眼得很,又說履中早已厭棄她,正好設(shè)計趕她出門,吞其錢財……是我鬼迷心竅,找了侯倉,許他二兩銀子,讓他鉆炕洞誣陷曹氏……我招認(rèn)!所有罪責(zé),我一力承擔(dān)!只求大人嚴(yán)懲那對奸夫淫婦!”他竟是將所有罪責(zé)都攬到自己身上,似是恨極了褚氏的背叛。
但知府豈是易與之輩?他冷喝道:“是否僅你一人之謀?褚氏參與多少?侯履中可知情?”
嚴(yán)刑威懾之下,侯寶中與褚氏再也無法隱瞞,只得將合謀設(shè)計、分工合作的經(jīng)過詳細供出。至于侯履中,他雖未直接參與設(shè)計陷害,但對兄嫂的計劃心知肚明,并樂見其成,順?biāo)浦?,其行徑更為卑劣?/p>
最后,知府再次嚴(yán)審侯倉。侯倉早已嚇破膽,將侯寶中如何尋他、如何給錢、如何吩咐等細節(jié),又原原本本復(fù)述一遍,與之前供詞完全吻合。
所有口供、證物、情理線索,終于徹底串聯(lián)起來,形成了一個完整、清晰、令人震驚的真相鏈條:侯履中與褚氏**通奸,被曹氏發(fā)現(xiàn),二人恐丑事敗露,遂生歹意;侯寶中因財生恨,被褚氏利用,成為陷害曹氏的執(zhí)行者;三人各懷鬼胎,勾結(jié)在一起,導(dǎo)演了這出“捉奸”丑劇,意圖一舉除掉曹氏這個眼中釘肉中刺!
案件真相,至此大白于天下,水落石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