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妖道根本不想現(xiàn)在就讓邪胎出世!或許時(shí)辰未到?或許還需要某種條件?他只是用這種霸道的方式,強(qiáng)行將即將成熟的邪胎的力量暫時(shí)封印、壓縮回翠蘭體內(nèi),讓其進(jìn)入一種類似“蟄伏”的狀態(tài),避免其提前破體而出,導(dǎo)致功虧一簣!
而這面乾坤鏡……莫非正在觀察或者記錄著什么?記錄著邪胎被壓制后的變化?或者……是在汲取那被壓縮后的、更精純的陰煞之氣?
王婆子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(zhàn)!這妖道從頭到尾,都在把她們當(dāng)成棋子,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(jì)之中!取鏡是假,借她們?cè)獨(dú)饧せ钚扮R或許是真,而這所謂的“解咒第一步”,恐怕更是一個(gè)新的、更加惡毒的陷阱!
她猛地看向翠蘭,想要出聲提醒。
但已經(jīng)晚了。
癱軟在地的翠蘭,臉上那劫后余生的狂喜正在慢慢消退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異常的潮紅和一種……詭異的滿足與倦怠。
她似乎不再感到痛苦,甚至不再那么恐懼,眼神變得有些朦朧,雙手無意識(shí)地、極其輕柔地再次撫摸著自己那雖然縮小卻依舊隆起的肚子,嘴角甚至泛起一絲……母性般的、卻毫無溫度的微笑?
那邪符壓制了邪胎的躁動(dòng),卻也似乎……進(jìn)一步侵蝕了她的神智?讓她更加適應(yīng)、甚至依賴這種被邪物寄生的狀態(tài)?
“感覺如何?”道士那沙啞的聲音響起,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,“貧道這‘安胎符’,可是千金難求啊?!?/p>
翠蘭迷迷糊糊地、甚至帶著一絲感激地看向道士,嘴唇翕動(dòng),似乎想說什么。
王婆子心中警鈴大作!
就在這時(shí),道士似乎終于欣賞夠了她們的丑態(tài),緩緩將乾坤鏡收回袍袖之中。那冰冷的威壓稍稍減弱。
“第一步,貧道已經(jīng)做到了。”他臉上的獰笑依舊,“接下來嘛……想要徹底‘解脫’……”
他的目光再次變得幽深而貪婪,緩緩掃過這座陰森的古墓。
“還得再幫貧道一個(gè)小忙……”
他的話音未落——
咕嚕。
一聲極其輕微、卻清晰無比的水泡破裂聲,突然從翠蘭那被“壓制”的腹部深處傳了出來。
緊接著,在那縮小了一圈的肚皮表面,一點(diǎn)極其微小的、如同朱砂般的暗紅色斑點(diǎn),無聲無息地浮現(xiàn)了出來。
那斑點(diǎn)的形狀……竟然像極了道士剛才繪制的那道邪符的縮小版!
如同一枚剛剛蓋下的、新鮮的血色烙??!